在这荒原之上,
五班的几栋小屋是几栋突兀的建筑,
透着不合时宜,
早晚要被岁月和这过于广漠的空间吞噬。
日升日落,
五班似乎永不会有半分改变。
这里的阳光永远很好,
晨曦照耀中一人蹑着脚从屋里出来,
那人是许三宝。
薛林从外面放水回来,睡眼朦胧,看见许三宝,一时愣住,
薛林:“你搞什么?”
许三宝想了想自己在搞什么,
早起是习惯,
并不要搞什么,
但薛林已经进屋睡了。
草原的山丘上裸露着铜矿石,
远处的广漠和半沙化土地上的生机苍茫而壮美。
许三宝跑步过来,
跑得已经气喘吁吁,
通常到了这种地方,
看着远处的日出,
任谁都会站住了感叹一回。
许三宝焚琴煮鹤地开始踢正步,
她开始练习一个姿势,
这个姿势让人想起不久前伍六一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伍六一:“我总不能让你这么一路踢着顺拐去新连队吧。”
说实话,
她比以前踢得好多了。
李梦站在院子里抽着烟,
透过许三宝房间的窗户能看到她那张整整齐齐的床,
这使李梦犯了睡起之后的愣怔。
老马看着李梦:
老马:“发什么呆?”
李梦:“没发呆。”
李梦不满地回了他一句,
李梦:“你们以为我发呆的时候,我在思考。”
老马横他一眼,
问都懒得问了,
他知道李梦一定会说他在思考什么的。
李梦果然没有停:
李梦:“我在思考,人的惯性和惰性能延续多长时间,这新兵蛋子能保持她的内务到什么时候?”
老马:“这叫惯性和惰性吗?你瞧瞧你那张床像什么?”
像狗啃的,
而且有四五条狗在上边咬过架,
另两张床上,
老魏和薛林还拿枕头扣着脑袋,
要坚持到最后一刻才睁眼。
李梦一脸深邃地继续猛抽烟。
老马忽然闻了出来:
老马:“你小子抽的什么烟?玉溪啊?给我一根……不对,这哪来的?”
李梦:“我买的。”
老马:“扯你个犊子!最近的烟摊离这十二公里。你拿许三宝的!吐出来!”
许三宝正好汗水淋淋地进来,
李梦不情不愿地掏出来。
老马抢过烟,回头看许三宝:
老马:“你干吗去了?”
许三宝兴致勃勃:
许三宝“你们还没起,我又跑了一圈。”
老马举着手里的烟盒:
老马:“许三宝,李梦忘了把烟还你了。”
许三宝“我不抽,李梦抽吧。”
李梦忙把烟抢回去,
又点上一根,
然后他愣住,
许三宝正在叠他的被子。
李梦:“我的被子你别动。”
许三宝手没停,嘴里回答他:
许三宝“班长说,内务问题上要互相帮助。”
李梦就回头瞪老马:
李梦:“你说的?”
许三宝“新兵连。新兵连的伍班长说的。”
李梦愣了两秒钟以后,
和许三宝争抢着叠自己的被子,
那是个面子问题。
跟李梦一起望着被子发呆的人又多了几个,
连薛林和老魏都在。
每个人铺上的被子都被叠得一丝不苟,
对这几位以散漫为己任的家伙来说,
那有一种被蹂躏和践踏的感觉。
老魏小声嘀咕:
老魏:“这都一个星期啦,怎么还这样?”
许三宝在屋里,
薛林就捅老魏:
薛林:“小声点,人也是好心。”
老魏只好无奈地摇头:
老魏:“继续拖拉机吧。”
刚起身,
许三宝就冲过来,
拍掉床上几人刚坐出的屁股印,
拉好床单。
然后几人就坐在桌边,
看着那几副扑克牌不知道该怎么伸手,
也不知道许三宝怎么干的,
把几副毛了边的扑克叠得如刚出厂一样,
这和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一样是门水磨功夫。
老魏:“这哪行?我没心情玩了。”
李梦:“还玩?我屁股都不知道放哪好了。”
李梦掉头找老马麻烦:
李梦:“班长,你说说她吧?”
老马一摊手:
老马:“她做得对,我不说你们就不错了。”
李梦急了:
李梦:“那我们只好天天坐马扎啦?”
老马得意非凡:
老马:“坐床躺床本来就是不对的!现在也没什么不能坐的,你只要咬咬牙,狠狠心,往下一坐!”
于是薛林横眉立目,就要过去坐。
老马斜着眼睛看着他:
老马:“如果你觉得对得起你们那身军装的话!”
如果说那几位和老百姓还有一点区别的话,
就是那身军装,
于是薛林只好又老实坐在马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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