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步战车在靶场里刚停下,许三宝就顾头不顾脸地往外冲,然后在车边吐了一地。
史今随后下车,站到许三宝身边,给她不停地捶背。
许三宝“班长,我又丢人了。”
看史今只是笑,许三宝觉得有点怪,
许三宝“班长,你怎么老说我不错呀?”
史今看许三宝快委屈死了,哄她说:
史今:“你今天训练快结束了你才有反应,而且车上射击,你也打得不错。”
史今对许三宝的安慰,让伍六一有些受不了,他挽起袖子,也过来了,边走边说:
伍六一:“我来给你整两下,管你不会有反应了。”
说着就是狠狠的两拳,捶得许三宝一下就没声了。
伍六一的手是狠了点,但许三宝还真的不吐了。
她轻轻地揉了揉,对史今说:
许三宝“真是奇怪呀,副班长整完以后我就不吐了。”
系统君:“许三宝对伍六一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0%”
史今:“有个病人去看头痛病,医生说头痛是吧,当,给他屁股上来了一锥子,病人说妈呀,怎么扎我,医生说头还痛吗?不痛了,屁股痛!那头痛病就治好啦!给钱吧!”
许三宝听得哈哈直乐。
前面,成才和几个兵也大声说笑着,从他们旁边走了过去。
成才让许三宝回红三连,可许三宝没走。看见成才,她有点心虚。
像是害怕那成才,许三宝突然不笑了。
史今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接着说自己的:
史今:“伍班副就是这法子,算是个土造的心理疗法,你痛了就不会再想吐了。”
史今忽然郑重地说,
史今:“其实许三宝,你很多毛病都是心理落下来的,本来你今天完全可以顶住的。”
许三宝“我在图书室借了讲心理的书看,上边说什么俄狄浦斯情结、里比多效应的,我还是搞不懂。”
史今:“我也不懂,那是人专家说的话,可你班长和副班长一样,也是个土造医生,就管给你把头痛病治好了就成了。”
许三宝吓得马上盯住了史今,说:
许三宝“你不会也扎我吧?”
史今:“我是打个比方,乡下来的孩子有几个长时间坐车的?还是这种全封闭着能把肠胃颠出来的。我晕车那会就是练那个。”
史今指指旁边单双杠,
史今:“单杠大回环,在上边晕过了,上车怎么也不晕了。”
许三宝打量着乌黑锃亮的单双杠,问:
许三宝“怎么练?”
史今二话没说,上手就给许三宝悠了几个,看得许三宝连连地咋舌不已,连说:
许三宝“怎么能这样的?”
史今:“练练就会了许三宝,你体能相当不错,技巧上再抓一抓就好了。”
然后给许三宝强调说,
史今:“这玩意可治晕车了。人都是这样,晕过一次就不会再晕了。”
远远地看见伍六一,史今马上喊他过来:
史今:“六一,你是在这上边晕过的,后来还晕车吗?”
伍六一:“什么叫晕车呀?”
史今:“改改你那臭牛皮的说话,”
史今把伍六一拖到单杠前,很有点自豪地说,
史今:“伍班副上次悠了一百二十一个。”
许三宝“一百二十一个呀?”
许三宝的眼里全都是崇拜的眼神。
系统君:“许三宝对伍六一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0%”
伍六一爱吃这一套,他说:
伍六一:“那是瞎玩闹。跟兄弟部队治气。”
史今:“那你带他瞎玩闹二三十个吧?”
史今深知伍六一为人,坏笑着走开。
剩下单杠边的两人,都有些拉不下来。
许三宝畏缩,伍六一凶得也到了尽头,对着个完全不反击的人,总归也是无趣。
伍六一无奈地看看许三宝,吩咐道:
伍六一:“注意动作要领,上了单杠你就不是自己了,你就剩自己找的那个重心,别使蛮劲,由得他转。”
他说着自己呼地转了好几个,随后很利索地收身下来:
伍六一:“你自己体会体会吧。”
许三宝没有上过,笨手笨脚地,就往单杠上爬,被伍六一一把拉了下来:
伍六一:“是上单杠,不是爬单杠。你把自己担在上边就会有个重心,那两条腿是有用的,不要离开地了就把它当个累赘。二三十个?我看你没戏。七连的平均纪录可是四十五个,好在不比这个。”
许三宝只好熊猫一般,一个接一个地上去,结果是一次又一次地从单杠上摔了下来。
伍六一终于失去耐心,对许三宝不住地摇着头。
白铁军正很仔细地在擦自己的鞋,周围几个兵在午休,忽然外边砰的响了一声。
白铁军愣住,踱到窗口看,愣住:
白铁军:“嗳,你们来看,你们来看。”
一个兵说:
士兵:“我们起来的话你就躺下了。”
白铁军啧啧赞叹说:
白铁军:“真不错,好看。再来一个,唉,没让我失望。”
甘小宁:“闭嘴!”
白铁军老实地跑到床前躺下,可声音还在继续,
甘小宁终于忍不住到窗前看一眼,目瞪口呆,一声不吭地回来,
一会儿几个兵都耐不住好奇,轮流到窗前看一下。
白铁军躺在床上,冒了一句:
白铁军:“真是笨得可以了。”
许三宝一瘸一拐地回到宿舍,
伍六一面无表情地在后边跟着。
伍六一进了三班宿舍一声不吭地解下武装带上床休息,
几个兵在他身后做鬼脸笑。
许三宝拐进自己的房间,换了双鞋,悄没声地又出去,几个装睡的兵再笑不出来了。
外面又是砰的一声。
伍六一闭着眼睛,眼皮微微地动着,也是在装睡。
许三宝又进来,这回大概是把脖子也窝了,揉着,偷偷在磨狠了的手上套上副护腕。
经过三班宿舍门口的时候,突然听有人骂了一声“傻子”。
她愣住了,这是甘小宁的声音。
因为甘小宁是闭着眼睛说的,她只好把眼光找往别处。
甘小宁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他说:
甘小宁:“你看什么?我说的就是你。你套上那么个玩意摔得更狠。”
许三宝“那我该怎么办呢?”
许三宝轻声问道。
甘小宁:“你的重心要放在肚脐往下一寸的地方,这你还找不着吗?你摔下来的熊样,真是给钢七连丢人。”
白铁军也睁开了眼睛:
白铁军:“咱们是装甲侦察连,先就得学会摔。”
许三宝怕把所有的人都闹醒了,紧张地示意着:
许三宝“小声点,他们都在睡觉。”
白铁军一个鲤鱼打挺,反倒坐了起来:
白铁军:“还装什么蛋?都给我起来!”
全班的战士果然呼地一下,全都起来了。
大家显然都没有睡着。
大家七嘴八舌地就说了起来。
这个说:
士兵:“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你一出手就不对。”
那个说:
士兵:“能做四五十个的人身子准定是直的,你倒好,弯得折刀似的。”
许三宝觉得不可理解,揉着脖子看着他们:
许三宝“你们都不睡啦?”
甘小宁:“睡啥?吵都让你吵死啦。走走!”
几个人不由分说把许三宝拥了出去。
偌大的屋里只剩下伍六一一个,他豁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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