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巴特菲尔德夫妇留下的遗嘱感动,并且明白,
他们越是什么都不要求,弗瑞达作为巴特菲尔德夫妇的养女、作为阿沙的姐姐,就越是应该尽心尽力地照顾帮助弟弟,
我想将一切最好的都给阿沙,我想照顾他、帮助他、支持他,我下决心想方设法赚钱,通过自己的努力支付大学的学费,尽可能多地将巴特菲尔德夫妇的遗产留给阿沙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好……
我继承了弗瑞达和阿沙相处的记忆,却没有与阿沙相处的经验,更没有弗瑞达那沉静柔顺的性格,
我没办法对阿沙不明就里的脾气甘之如饴,也没办法在处理他不知何时会突然创造出的烂摊子之后还心情愉悦,不知疲倦,
我是第一次跟自闭症者相处,好像真的很难做好……
弗瑞达·格林“阿沙,我在门口吹一会儿风,马上回来找你。”
我跟他说话,即使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然后,嘱咐侍应生帮我注意阿沙的情况,独自离开座位,去餐厅外透口气。
餐厅隔壁,是一家装潢家具打折店,为了避免给餐厅门口进出的食客们带来麻烦,我走在台阶,站在了隔壁家具店的玻璃橱窗外,
为了调整心情,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而后开始无目的地东张西望,
我发现在我的几步远之外,有一个男人靠着玻璃幕墙坐着。
他坐在一个纸盒箱子上面,四肢怪异地蜷扭在一起,好像胳膊和腿儿半是橡胶做的那样柔软。
他皮肤苍白,身穿绿色夹克,球鞋露脚趾,金棕色的头发理得很短,脸上的胡子看起来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没有刮过,脸上的神情恹恹的,脸的左侧比右侧表情更丰富些,丰厚的嘴唇和躲在毛茸茸的睫毛后的绿色眼瞳使他整个人都带着点湿漉漉的感觉。
典型的流浪汉,
我想,
我该离这种人远一点。
但是他的嘴里一直在低声嘟囔着什么,
我很想知道他在说什么,
好奇心驱使着我蹲下身子,凑近去听他讲话,
斯图尔特·肖特:“等一有机会我就自杀。”
他低声说。
他抠了抠鞋底。
他右臂上的纹身做得一点也不精致,看起来像是他自己的杰作——
一个巨大的“FUCK”单词,从肱二头肌一直延伸到手腕。
斯图尔特·肖特:“是的,我准备自杀,但是现场看上去要像我是被别人杀的。”
斯图尔特·肖特:“喂,说你呢,如果你不打算给钱,就请你走开!”
他对我说话,却并没有接着做出什么举动,仿佛这语气坚定的一句话只是例行公事,
至于我到底会不会真的走开,他压根不在乎。
这一代的人流不少,人群在我们面前匆匆走过。
噔、嗒、噔、嗒,一双高跟鞋走了过去,听起来像是一匹马。
我突然觉得,处在这个高度感觉还挺不错:
在一个两英尺高的世界里,我和他还有狗和孩子们做伴儿。
成年人走过去,风里留下了残缺不全的只言片语,嘶啦——嘶啦——的声音很是夸张。
街上有烟尘的气味、习习和风送来行人衣裤所发出的热量,
这一切都并不令人讨厌,倒像是萨拉米蒜肠的味道。
有人弯下腰投进了一枚硬币。
还有人扔过来一盒口香糖。
又有一个人过来说,要给他买个三明治,但是,
男甲:“我不捐钱给你们。给你们钱你们就去酗酒、吸毒了”。
“你们”指的是“流浪汉们”。
斯图尔特·肖特:“那你给我买培根奶酪三明治吧。”
弗瑞达·格林“我有现成的!”
我点了那个,因为喜欢奶酪,但三明治上桌之后我没了吃午餐的心情,所以就没动它。
我跑进餐厅里拿了那块三明治,阿沙还在安静专心地进食,我又像侍应生要了一瓶纯净水,
出来的时候他还没让之前要给他买三明治的男人离开,大概是怕我骗他。
乞丐也是有主动权的,在平安夜,纽约的一个乞丐可以赚得80到150美元。
他将我给他的三明治咬进嘴里,才挥挥手让男人离开,
那男人很同情地看了我一下,
男甲:“年轻的小姐,你的善良会给你带来好运的,但要离这些家伙远一点才更安全。”
说完就走,逃得很快。
我在嚼着三明治的他身边蹲下,拧开纯净水瓶盖递给他,
弗瑞达·格林“你怎么能够让自杀看上去像谋杀呢?”
他迟疑地接过水,似乎惊讶于我的“不听劝”,
斯图尔特·肖特:“……我会去不停地激怒酒吧里出来的那些醉鬼们,如果他们想得到片刻安宁,就只能把我杀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好像那些话都被嘴唇所缠住了,
斯图尔特·肖特:“我哥哥自杀了。我不能让我妈妈再受那份苦了。如果是谋杀,她就不会那么难过。”
新出现的角色是汤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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