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空荡荡的操场上寂静无声,
只有曲比阿卓独自一个人坐在台阶上。
老狐狸从外面走进指挥室,对站在监视器前的雷战说,
老狐狸(郭德远):“雷神,虽然彝族女娃个顶个的漂亮,但你也不至于一直盯着这个天仙妹妹看吧?这都看她一天了。”
雷神(雷战):“你不觉得她眼熟?”
老狐狸玩笑道:
老狐狸(郭德远):“这你得问元宝啊,哪个漂亮姑娘他看着不眼熟?”
雷神(雷战):“不是,我们见过她,你再想想。”
老狐狸(郭德远):“啊?”
老狐狸正色,摸着下巴回忆良久,
老狐狸(郭德远):“没印象啊……她才十九岁吧?我哪认识这么年轻的小孩?”
雷神(雷战):“十四年前大凉山山洪,我们奉命参加救援行动,还记得吗?”
老狐狸(郭德远):“……哦!那个……那个小姑娘!是她?!”
老狐狸(郭德远):“诶哟!我是一点也没认出来,真是年纪大了,记忆力退化喽!”
雷战笑了笑,
雷神(雷战):“我一开始也没认出她。”
老狐狸(郭德远):“想起来真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丫头都长成大人了,还进了特种兵选拔。”
雷战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帽子戴上,
雷神(雷战):“嗯,她很优秀,也很勇敢,这是我们的荣幸。”
老狐狸(郭德远):“她应该认出我们了吧?当初还是你找到她的呢!她怎么也没跟我们说过。”
雷神(雷战):“因为她不想搞特殊,也不想影响我们。”
老狐狸赞赏道:
老狐狸(郭德远):“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有傲气啊!”
雷神(雷战):“我去跟她聊聊。”
雷战起身,走出了指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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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比阿卓打开不锈钢酒瓶,仰头饮下一口从家乡带来的自酿酒,头顶苍穹月朗星稀,她回忆起大凉山里的日子,回忆起形象模糊的阿爸阿妈,回忆起犹如天降神兵的雷战把自己幼小的身躯拢进双臂时的温暖——那是她在失去所有亲人之后唯一的依傍。
雷神(雷战):“酒?”
曲比阿卓闻声惊起,回头——脑海中的身影就站在她面前,
他不似当时年轻,却更加坚毅深沉,
奢香(曲比阿卓):“报告雷神!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雷神(雷战):“下次?”
雷战走近一步,向曲比阿卓伸出手,
雷神(雷战):“给我。”
曲比阿卓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保证一点点皮肤接触也没有。
雷战打开瓶盖嗅了下,
雷神(雷战):“嚯,挺烈啊,你想一醉解千愁?”
奢香(曲比阿卓):“不!我不会喝醉的!这是我们彝族自己家酿的酒,我从小就喝,不会醉的。”
她有点语无伦次,羞赧地鼓足勇气,说:
奢香(曲比阿卓):“你……雷神,你要是想要的话,这瓶就都给你了。”
雷战哼笑一声,当着曲比阿卓的面把酒都倒在了面前的石子地上。
奢香(曲比阿卓):“……”
曲比阿卓震惊地看着,落寞地低下了头。
雷战把玩着手里的空酒瓶,问:
雷神(雷战):“酒壶不错,哪来的?”
奢香(曲比阿卓):“……这是我阿爸阿妈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只要他看得起,她可以二话不说地捧到他面前,可惜……他不稀罕。
雷神(雷战):“……”
雷战沉默了,喝酒是违规行为,酒壶是违禁物品,按理说应该处罚,可他没提,按理说应该没收,可他——
把酒壶还给了曲比阿卓。
雷神(雷战):“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现在是一名人民解放军,还是男兵班的女班长。”
奢香(曲比阿卓):“对不起,雷神……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雷神(雷战):“是我应该说对不起,当年我们来晚了,现在,我又没能早点认出你。”
曲比阿卓惊讶,一瞬间红了眼眶,
奢香(曲比阿卓):“你认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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