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我敬您一个酒。”
说着,成才已经一饭盒喝下去了。
成才:“连长,我要转连。”
成才把心里话给端出来了。
高城跟着也喝了一碗,跟着毫无理由地笑着,笑完了坐下,想了好久才问道:
高城:“你要什么?”
成才借着酒劲,再一次告诉连长:
成才:“我要转连,转到别的连队。”
成才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高城放下了饭盒,站了起来。
安静是可以传染的,从那一角传染到了那一群,传染了整个刚才还喧哗的酒圈子,整个圈子都安静下来,伍六一惯性地推了许三宝最后一下,然后整个人群静止。
高城站到成才面前,在一个很近的距离上看着他:
高城:“再说一次。”
成才:“我会去别的连队。已经联系好了,是背着您干的。我向您告别,连长。”
他和高城,和所有的人都像是凝固了,许三宝难过地将头转向一边。
高城:“还有哪个连?哪个连比钢七连更好?”
高城疑惑地问道。
成才打着晃,站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说过一样。
许三宝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许三宝以为这是最坏的一切,并为之迷惘。
七连只有许三宝没醉,看看他们都差不多了,许三宝就悄悄地离开了他们,离开了那样的喧闹,在外边的树下,随意地遛着。
看见司务长正一箱箱地往车上搬苹果,便走了过去。
许三宝“我来帮您吧。”
司务长:“哟!三宝?真乖!你别上手了,我这儿再搬一箱就够了。”
许三宝“您要去哪儿?我想跟您走走。”
司务长一听有人作陪,便乐了,说:
司务长:“不爱热闹啊?”
许三宝“主要是不爱喝酒。”
司务长点点头说:
司务长:“我跟你一样,爱看热闹,不爱凑热闹。我要去看老A。”
许三宝愣了愣,就上车去了。
特种兵的营房已经拆得就剩个尾声了,几架直升机正在空地上转动着旋翼。
司务长终于看到了要找的袁朗,便喂喂喂地走了上去,袁朗一眼就看到叫他的人后边还有一个许三宝,他是凭许三宝那双明亮的眼睛认出她的,那张卸去油彩的脸是出乎意料的稚嫩与漂亮,袁朗笑着问道:
袁朗:“小姑娘,你也来了?”
司务长:“我是七连司务长,连长让我给你们送苹果来。”
袁朗指着快要消失的营房说:
袁朗:“我们这就要走了,还是心领了吧?”
司务长不干,说:
司务长:“心领就是不要,你不要,我们连长非一个个塞我嘴里不行。”
袁朗只好答应收下了。
袁朗的笑声总是朗朗的,让许三宝感到亲切,她真的有点留恋。
系统君:“许三宝对袁朗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20%”
许三宝“你们就要走了吗?”
她对袁朗问道。
袁朗肯定地点点头说:
袁朗:“从来就是天南地北的,我都不知道下一顿吃的是担担面还是牛肉拉面。”
许三宝“一路顺风。”
许三宝说道。
袁朗忽地一愣,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快接受许三宝的这种说话风格的。
袁朗有些期望地问:
袁朗:“你来找我有事吗?”
许三宝“我没有来找你。如果知道是来这……就不来了。”
袁朗低头苦笑:
袁朗:“那我是自作多情了。怎么啦?自己孤零零的,你们不是在聚餐吗?”
许三宝愣了一下:
许三宝“……我不合群。”
袁朗:“可不孤僻。看得出,你很努力要和大家走到一起。突然跑到一个没有战友的地方,这不是你干的事情。”
许三宝有点想哭,眼泪汪汪的,全蓄在眼眶里:
许三宝“我的朋友要离开七连了,好朋友。被你击毙的那个!”
袁朗默然了一会儿,让内疚慢慢过去,但他不打算表现出来了,他已经说过对不起了。
袁朗:“离开你的人和事还会更多的。而且……如果你能意识到他们离开了,他们对你都很重要。”
许三宝“不会的!我已经很努力地不让他们离开我了!”
袁朗:“这和你的努力有关系吗?”
许三宝“有关系。”
那脸上写着十足的信心和决心,那让袁朗觉得再多说一句都是残忍。
他只好揉了揉许三宝的脑袋。
袁朗:“祝你心想事成。”
特种兵实在动作太快,这时已经基本登机完毕,这让袁朗说话也带上了匆忙:
袁朗:“本来想问你最后一次,想不想来我们这,现在不用问了。”
袁朗:“许三宝,我走了,你记住,对你这样的人,生命是有意义的,你的梦想总会在前边的什么地方等着你。”
他走向敞开的直升机后舱门,那里现在在等着他一个人。
许三宝看着那个人和那机舱里一舱全副武装的兵,她充满了失落。
她不知道她的梦想是什么!
那个小小的机群爬升升空了,在旋舞的落叶中消失,似乎从来没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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