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参加四行仓库保卫战后幸存的战士们,被囚禁在了孤军营内。
苏白怜与杜月笙斡旋,最终计划用帮会弟子趁夜潜如孤军营将国军战士们换出来。
但谢晋元坚持军人要堂堂正正,拒绝了他们的建议,只允许想回家的士兵分散潜逃。
羊拐真的回了家去做石匠,照顾老娘。
却一直没娶亲,村里人都说他不开窍,是绝户的命。羊拐却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在没遗憾了。
老算盘的手指残了,打不了算盘,捏不住笔杆,于是专做算命,在上海滩上摆起一个算命摊子。
端午和小湖北到上海来之前,有个愿望是带家人到英国去看看。
苏白怜就出钱送他们去英国念书,还给了老葫芦一套她在伦敦市郊的房产。
小朱班长和苏白怜结了婚,总是一起去四行仓库看看原来老战友。
小朱班长番外
——败军之将
他沦陷在她的身体里
他投降于她的爱恋前——
年初,苏白在院子里新栽种下的一片茉莉花,现在已经全开了,芬芳吐露,好不怡人。
于是,苏白想要在茉莉花丛旁加摆一套桌椅,搞搞小布尔乔亚情调。
“小朱班长~”
她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葱白手指点在唇瓣,
“你说,我在这里加什么样式的家具好呢?”
朱胜忠伤了腿从战场上退下来,如今,叫他“小朱班长”的,就只有苏白一个人了。
朱胜忠还是穿长穿的白衬衫,扎进裤腰里,显得腰细腿长,脊背笔挺,他现在已经被苏白养得比以前有一些肉了——匀称地包裹在骨骼上的健劲的肌肉。
他坐在檐下看《知识分子与革命》,衣袖挽在小臂之上,手臂线条流畅,筋络魅力动人,他轻轻合上书本,抬起眼看向茉莉花下那片空地,
苏白就在几从茉莉花间提着裙子蹦跶,蕾丝边棉质白裙子,清丽得似是个茉莉花精灵,
“……”
他目光沉静,默了会儿,张口说:
“我可以帮你打一套……但,我会的不精,太复杂的样式,做不了。”
苏白眼睛一亮!
“这你也会?!”
“好厉害!”
她像是蹁跹的蝴蝶一样飞扑过去,将朱胜忠的手臂抱进怀里,
“最最简单的样式就好,我喜欢简单的!”
她神色坦荡天真,毫无保留,
“嗯……不用要用着舒服,我贪图享受…你知道的~”
“简单的?”
朱胜忠抽出胳膊,
“那很快。”
“家里有木料吗?”
他问。
“有!……吧?”
苏白跳起来,朝远站着的管家使眼色,得到管家点头示意后,才有底气地挺直腰杆,
“我家仓库什么都有!”
“……”
朱胜忠回首,无奈的轻笑,一瘸一拐,却又脚步稳健地走向仓库。
……
朱胜忠做事的时候很认真,苏白托着下巴坐在廊檐下,专注地看他,看他额前碎发下沉静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看他握着锔子、踩着木板的,充满力量感的肢体。
朱胜忠说是在家的时候学的木工,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嗯……”
他想了想,离家太久,记不起具体的年月了,只说,
“是在我进中学读书之前。”
“现在做起来还是很得心应手啊!”
他摇摇头,
“生疏了不少,但,真正学会了的东西是不会被忘记的。”
“……”
苏白沉默了,
他会开枪,会杀人,会打仗,现在不做了,却永远也无法忘记。
“热不热?渴不渴?我去给你泡杯茶!”
她自问自答,重新鼓舞起自己的情绪,撑着膝盖起身,一蹦一跳地跑去客厅,几步后又飞回来,绕到他身边去,在他鬓角边恶作剧般的、很响亮地吻了一下,才又心满意足地跑开。
朱胜忠停下拉动锔子的手,抬头,只看到她那在门厅处一闪而过的裙角,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温暖而轻盈地幸福感包裹住,微笑漫上他棱角锋利的脸孔,他对她,除了爱以外,还有许多几乎于圣洁的感恩,他深切地明白,她为了这些爱与温暖,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情丝。
……
苏白冲的是水果茶,热气氤氲的茶杯端到嘴边,一股清甜水果气扑入鼻腔,玻璃茶壶里苹果、橙子、菠萝、青提晃晃悠悠沉入杯底,花花绿绿得热闹。
朱胜忠原本不爱食甜,现在早也习惯了。
苏白把他饮尽的茶杯接过来,
“我摘了些茉莉送给人家去烤茶,等弄好了,就能配花茶了!”
“嗯。”
朱胜忠又重新拿起锔子,
对他来说无所谓,白水也能解渴,
但……茉莉……好像她身上的味道——第一次靠近,就叫他心旌摇曳。
……
两个小时不到,朱胜忠就把一架可拼搭的小桌子和两只靠椅做好了。
真的很快,他甚至把棱角、面板都打磨光滑了。
“要刷漆吗?”
他拭去额前的汗珠,抖了抖汗湿的前襟,使风从领口灌进来。
“要!”
苏白眼睛亮晶晶的,掩不住对这套小家具的喜爱,
“嗯……要嫩黄色的!我仓库里应该就有!”
“好,那明天我来漆。”
“明天?”
“已经到我锻炼的时间了,我得去跑步。”
他瘸了,但他坚持锻炼,以保证肢体的残缺不能阻碍他的任何正常行动。
“……”
苏白眼睛忽闪,嘴唇也嘟了起来,
“还去啊……刚刚那个不算锻炼吗?运动量也…蛮大的吧?你都出汗了!”
“那是家务。”
朱胜忠很坚定,他的计划必须每日执行。
“家务……”
这个用词让苏白感到甜蜜,于是,她就更难以知足了,
“那……这样……能不能算锻炼啊?”
她贴近,踮脚环住朱胜忠的脖子,抬起脸去吻他的嘴唇,
舌头尝到果茶的甜味,鼻子嗅到木材味的干燥。
朱胜忠只任她“胡作非为”了几秒,就把她的大腿携上了自己的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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