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本就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几乎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亲生父亲能说出的话。
“父亲难道怀疑,”她挣扎着站起身悲哀至极的看着那正义凛然的父亲,破碎的情绪被她演绎的恰到好处。“是我下毒害了三妹妹吗?!”
“冰裳,你先别激动。”叶啸并非残暴之人,虽说对待叶夕雾和叶冰裳的事情上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终究还是没真正做些什么,毕竟他是她们的父亲不是吗?
“夕雾现在这个样子神志不清,我们唯一能从她口中得到的线索便是她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或许你知道些什么内情没有告诉爹爹和祖母呢?”
“父亲!那日宫宴上我也被人下毒,若非宫里太医及时医治,我活不到今天!”向来最是宽容温婉的叶大小姐第一次在族中长辈面前如此大声讲话,也是有生之来的第一次顶撞长辈。
“三妹妹的处境只有我能切身体会,因为我和她所遭受的一样,甚至比她还要多几份痛苦。”没人能比现在的叶冰裳更委屈了,她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一开始就和澹台烬对好了台词。“同样是遭人暗算、同样是不得不得接受陛下赐婚,为了叶家的声誉嫁给一个敌国质子。即便如此父亲和祖母眼里也只有三妹妹而已,无论是婚礼还是其他,我都只是可有可无的陪衬,我也是叶家的孩子,父亲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原未出阁时另府别居便是因为三妹妹,如今召我回府又是因为三妹妹。冰裳满心欢喜以为父亲与祖母是担心我婚后的处境是否艰难,却不想居然是......”后面进的话她哽咽了一下,澹台烬扶着站稳,那脆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的靠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下说:“却不想祖母只是为了让三妹妹砍伤我以出口恶气,而父亲为了维护三妹妹不惜的将所有一切的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来。冰裳斗胆,敢问长辈门可否考虑过冰裳的感受、可否在意冰裳的死活?倘若如今三妹妹这副模样的人是我,长辈们是否会像维护三妹妹这般维护我?”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没人会想到那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大小姐会像如今这般据理力争的质问着向来偏心的长辈,这块遮羞布一直是以叶冰裳的退让为引,夜以继日的扩大。如今她冒着两败俱伤的风险非要将它扯下来,左右自己也不好过,那不如大家一起不好过。
“你...你放肆!”叶老太太被气的脸色通红,她从来都没有把叶冰裳放在眼里过,却又必须维护着自己无私无偏的形象。即便人人都知道,在叶家只有叶三小姐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但面子上的事情嘛,懂的都懂。
“既然祖母和父亲一定要让我认下这个事,那冰裳便以死谢罪吧!”她的声音痛苦又决绝,挣脱了澹台烬的怀抱,在叶家人震惊的目光下拼命的跑向家里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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