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之中都还在叫着自己的大父和阿父,结果这叫着叫着就开始咳嗽起来口头鲜血。
一旁的大夫连忙给小姑娘擦去嘴边的血迹,眼里全是不忍。
看着躺在那里的小姑娘,虽然这一路上走来已经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伤员。
这一路走来,程少商神色都还算稳得住,可是如今见着这小姑娘,程少商觉得自己的鼻子猛的一酸。
自己幼时爹娘都不在自己身边,可是那个时候自己知道,自己的阿父阿母还活着。
可是,这小姑娘不一样,她和她的家人永远的天人永隔了。
程少商感受到楼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过身看向楼垚时,那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竟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在楼垚伸出手将自己的眼泪擦去说有他在的时候,程少商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跳。
楼垚的眼神里,全是对她的关怀。
程少商被这样热切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安,连忙转过身,去帮躺在地上的小姑娘整理衣服。
说来也巧,在程少商帮那个小姑娘将身上的药香拿下来时,小姑娘从睡梦中醒来。
小姑娘瞧见程少商在帮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你是新来的医士姐姐吗?可真好看。”
听着小姑娘的真诚夸赞,程少商笑着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道:“新来的县丞大人是我的三叔父,阿姊是替他来看望你的。也替你的父兄来看望你,他们都好担心你。”
“可是,我的父兄,他们都……已经死了。”
程少商原本不打算这么快告诉小姑娘她亲人的事情,想不到小姑娘居然已经知晓。
一旁的大夫听到程少商和小姑娘的对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老县丞殉城的消息,在破城之时,贼匪就已经昭告天下,瞒不住她的。”
楼垚眉头紧锁,咒骂道:“一群畜生!”
很多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囡囡乖,你父兄不是有意要丢下你的,你别怪他们。”程少商轻轻的拍着小姑娘的肩膀,将小姑娘的被子给往上拉了拉。
“囡囡不怪,大父,阿父和阿兄,他们都是为了救全城的百姓才会死的,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大英雄。”
小姑娘说着说着,眼睛都湿润起来,说话的都带了哭腔。
“可囡囡不想要大英雄,只想和他说说话。”
“囡囡之后可以和阿姊说,阿姊听你说。”
“从前,囡囡生病时,大父都会抱着我。阿夫会给我讲好多故事哄我,还会把好吃的饴糖让给我吃。阿姊,可是,我这次好疼,好疼。他们却不在了。”
程少商轻柔的摸着小姑娘的头,哄道:“囡囡乖,不疼啊,之后就不疼了,骅县的百姓和你一样,都很想念他们。”
程少商正说着,突然楼垚开口道:“少商,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程少商此刻的心思全然都在小姑娘的身上,一时都没有察觉到楼垚对自己的称呼的变化。
程少商陪着小姑娘,和小姑娘说着话,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匆匆归来的楼垚。而楼垚的手中还拿着一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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