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最会体察圣意的德妃这次却没看懂皇上的心意,或者说她宁愿装作不懂,也想乘机为老十四争取一个机会,要是十四爷能成功压下雍亲王的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即便最后雍亲王还是最后的赢家,为了孝道,她也依旧会是皇太后。
之后,德妃又去过乾清宫好几次,全都被皇上吩咐奴才拦下来,连见到皇上的面的机会都没有。
雍亲王在皇上生病期间,已经差不多接手了皇上日常审批折子的工作,一些比较重要紧急的奏折也只是他年给皇上听,皇上提醒点拨之后再让他批复,元寿作为皇上特殊重视的孙子,也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不离左右。
德妃知道皇上不愿意见她,却能让雍亲王父子每日陪在身边,心中郁气颇多,窃以为皇上不见她,也不让老十四回京,是他们父子在其中挑拨作祟,一时气急之下直接说出了不少抱怨雍亲王父子不孝不悌的话来,让宫里的其他娘娘们看了不少好戏。
雍亲王往日只觉得额娘对自己冷淡,远不如对十四弟事无巨细的贴心关怀,却如何也想不到,作为生母的她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不仅不给助力,反而一次次在自己局势大好的时候拆台,直接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冷气不要钱的冒着。
皇上病情缓和之后,在乾清宫外面发生的事自然没人敢隐瞒他,德妃的座位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天子之威,让他对于德妃以往几十年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温柔娴静,平和淡泊的性格生出了怀疑。
这一次,皇上直接再次找见了德妃,想要听一听她这么闹腾到底所为何事。
德妃得知皇上病情缓和之后,连往日第一宠妃舒妃都没有见,就地一个召见了她,直接喜不自禁,片刻功夫都没有耽搁就直接王皇上寝宫而来。
看到德妃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温柔小意的关心他的身体情况,皇上原本堵在心里的气都散了不少,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漫不经心地问道:“朕听说爱妃前几日接连在乾清宫外求见,因为朕下令不许让人进来,你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可是确有此事啊?”
“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太过担心皇上,这才一时失了分寸,臣妾知错!”德妃没有丝毫犹豫,福身请罪,脸上也都是一脸歉疚。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手指像是无意识的轻轻敲了几下书案,“可朕听说,你是为了老十四而来,你,想让朕将老十四从西被大营召回来?”
德妃眼眸含泪,“皇上,十四已经离开京城一年多了,切身实在是太过思念他了,十四这孩子孝顺,就算是去了军营里也一直记挂着父母,每月按时给臣妾寄来家书,这次知道皇上生病,他不知道有多担心,臣妾也觉得十四作为孩子,在父母生病之时理应孝顺在侧才是,所以才……”
“朕的身边有的是儿子孝顺,老十四是朕派到西北的,他只要能认真守好西北的安宁,就是对朕的孝顺,何况他都已经三十多岁了,理应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到底是他想回京,还是你自己想着让他回来?”皇上的眸光锐利的落在德妃脸上。
“皇上……”德妃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半晌之后低下了头,“都是臣妾太想念十四了,妾身没什么见识,见到皇上生病,便觉得十四作为儿子就应该伺候在身边,所以在于十四通信的时候命令他请旨回京,妾身还自作主张来乾清宫求皇上,妾身知罪。”
皇上脸上的表情喜怒难辨,“对老十四,你倒是一番慈母心肠。”
德妃知道皇上这是不想让十四回京,心中虽然还有不甘心,却也不敢再这时候再次提起,只能讷讷请罪。
皇上对耳边的声音只做没听见,从书案左边一摞奏折上随手拿起一本,打开一看,正是远在西北的大将军王十四皇子请求回京的,倒也不是巧合,而是那一摞十几本全是同样的内容。
他沉着脸,翻开了一本又一本,又看了看已经跪在地上,看起来颇为狼狈的德妃,垂下的眼睑掩住了眼里的失望,“你且起来吧!既然你那么想念老十四,那争就下旨让老十四卸下西北军务,朕会重新安排新的将领接手,待他于新的将领交接结束,便可回京。”只希望失去了军权,在朝政上也没有什么处理经验的老十四能习惯地位变化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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