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15

凌不疑立即就要出征，文帝也没心思继续这论辩了，越妃就让温思尔去送送凌不疑，袁慎也跟了过去。

“兄长。”温思尔叫住了已经骑上马的凌不疑。他看着她，暂停了队伍出发，从马上下来，走到她的面前。她拿出一对护腕递给他，“这是我前阵子自己做的护腕，不一定合适，如果不合适你就不要带了！但是合适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他将原本的护腕解了下来，系上了她的，微笑着摸摸她的头，说：

“非常合适，谢谢你。”

“望兄长凯旋而归！”她往后退了一步，向他行礼。

他看着她，良久，才转身离开。

他骑上了马，大喝一声：

“出发！”

眼看着铁甲军离开，她舒了口气，看向身边的袁慎。

“袁公子跟了我一路，有什么事吗？”她问他。

“哦……”他看看她，又看看已经远去的凌不疑，问道：“你和凌将军是亲戚？”她一脸疑惑，他继续说：“我听你叫他兄长。”

“越妃收我为义女，所有皇子都是我的兄长，凌将军亦是。”她解释道。

“你连越妃都没叫过母妃，会叫其他皇子兄长？”袁慎对此抱有怀疑。

他与她相识是不久，但知道她某些地方规矩得吓人，比如她明明是郡主之身，自认自己只是贵女，对白鹿山几位老师都会行礼。又比如，她对越妃极为恭敬，一点也看不出义女的样子，不如说是越妃的贴身宫婢。

她不可能会叫皇子兄长，但她却叫了凌不疑这个皇帝义子，凌侯之子兄长。

对了，还有那对护腕……

“你只是要问这个吗？”她看着他。

他与她对视，轻轻一笑，顺着她转移了话题：

“不是。我就觉得今天的论辩，很不像你的风格，这才来找你聊聊。”

“哦？哪里不像？”她问他。

“这题是攻伐为贤，还是仁政为先。攻伐二字可不是你说的镇守边关，保家卫国。”袁慎轻笑一声，“前几日你与我还在课上为此辩驳，决计不会弄错词意，这是怎么回事？”

“不也只有你看出来吗？”温思尔盈盈一笑，往回走，“你当这辩题真就是你我之辩？细说起来，可是对陛下决定的否定。我还年轻，不想死！”她说。

“陛下宽容，”袁慎顿了顿才说，“但太子……”

“说得好像你见过太子一样！”她瞥了他一眼。

“我们这类世家子弟，入朝为官门路也就这几条，其中成为太子门客，最为简单。”他说，“我与太子确有几面之缘。”

“你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别说你小命不保，你家人也难辞其咎！”她警告他。

“所以我才同你说，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他如此肯定，倒是让她怔愣了一下。

“袁公子如此信任，倒是让我惶恐。”她停下脚步，“我与你不同，无家人、家族庇佑，行事需自己小心，虽有意与公子成为朋友，但你如此不谨慎，我想我应该多为自己考虑一些才好。”

“你真的只有十三岁？”袁慎突然问，“怎么老气横秋的！”

“望你觉得我无趣，少做纠缠！”她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那可就无法如你所愿了！”袁慎笑着追上来，“我觉得你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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