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稀释了不夜城里那些钢铁和润滑油的气息,高楼大厦的颜色也变得亮了不少,尤其是象征着不夜城最权威公司的“天际线”塔楼,屹立在中心市区的最中央,无论身处夜之城何方,此刻都能看到“天际线”被雨水冲刷得干净了好多。
灰蒙蒙的天空上一朵朵雨云压在不夜城的上空,但是一栋又一栋放着全息广告投影的大楼将投影的光芒刺入云层之中,这些不夜城居民们早就司空见惯的投影广告从来没有此刻璀璨夺目过。
“云上?”
“云上!”
趴在窗台旁边望向屋外雨色的谢云宁被粗犷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应了一声。
“是是是,我听着呢老米。”
米兰特·琼斯一身破旧的工装,头上带了一个飞行员的防风目镜,右手是机械感十足的钢铁义肢,嘴角还有一道斜向下巴的刀疤,整个人五大三粗的,看着就像是一个贫民窟里走出来的莽汉。但是偏偏这个莽汉一样的男人是北平安洲的斯洛伐克大道最负盛名的义肢医生。
“你听个屁!”米兰特破口大骂,“每次我他妈一劝你装义肢,你要么跟老子打哈哈要么干脆不听。我想帮你装个义肢有这么难么?我店里所有义肢免费给你挑我免费给你装你都不愿意,你装你妈蒜呢?你见过哪个赏金猎人没有义肢的?现在和三十年前不一样了,义肢安装早就普及了,没你想的危害这么大!”
谢云宁挖了挖耳朵,说:“我不是让您给我装了个义眼了嘛,再说了,那些义肢想要大功率的就得往肚子里装稳定装置,想装一个普通型号的,我感觉和不装没啥区别,还是算了吧。”
米兰特越听血压越高,整个脑门都涨红了,“放你妈的狗屁!你和人家打架,一拳打人家义肢上你痛不痛?人家痛不痛?知不知道受伤的时候疼痛才是影响你注意力的第一原因!要是义肢受伤那你就和没事人一样,要是你身上的肉少了一块,那你他妈不得哭爹喊娘的?”
谢云宁摆摆手说:“那我用枪总行了吧?”
“人家的义肢运气好能挡好几发子弹呢!你的胳膊呢?等你被打成马蜂窝你再后悔吧!傻逼东西!”米兰特气呼呼地摔门而去,留下谢云宁一脸无奈。
这时,从门缝里冒出来一个面容姣好,肤白唇红,顶着爆炸头的脑袋。
“云上,你又惹先生生气了。”女孩走进门,坐在米兰特刚刚做过的椅子上说道。
“你以为我乐意?他自己非得要给我装义肢,我说了没一百遍也得有八十遍了,我不要装义肢不要装义肢,他呢?他他妈当我说的话都是放屁,天天烦都烦死了……”
女孩连连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有气别往我身上撒,先生也是为了你好,他说过,凭你的身手要是加上义肢,名气和本事最起码是现在的两倍多。”
谢云宁撇撇嘴,没有说话,但是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已经暴露他的心情了。
“所以你呢,要是懂事一点,现在就应该帮先生解决点麻烦了。”女孩走过来,拍了拍谢云宁的肩膀,离开了。
谢云宁看着外面的雨,叹了口气,“这种天真想睡觉啊,但是谁让咱拿人家的钱呢?”
初晨酒吧就在米兰特的医馆附近,拐个弯走十几米就到了,老板娘是米兰特的老婆。这家酒吧不仅是放松的场所,同时也是赏金猎人接受委托的地方,算是米兰特和他老婆的夫妻店。有的委托交给城市里其他赏金猎人去办,但是有一些不能摆到明面上,但是必须有人要去办的委托,就要交给酒馆自己的赏金猎人去搞定了,不夜城每家酒吧都有自己的赏金猎人,专门处理一些棘手的买卖,而谢云宁,正是初晨酒吧的赏金猎人。
戴上兜帽,谢云宁抬头看了看天色,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雨点也没有要小的样子。他深呼吸了一口,走入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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