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华。

莫瑞小酌一杯，当然喝的不是酒，而是一种自制的甜味饮料。至今莫瑞仍会因为想起第一次给小寒喝时小寒那震惊又喜悦的眼神而微笑，而此时小寒就坐在他的旁边，双手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饮料。

莫瑞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同父母还有姐姐，在一张桌子上开开心心的吃饭。尽管那些笑颜在火焰中燃烧殆尽，自己的心也被空虚填满。但最近，自己越来越能感到满足。

当自己还未敲门，小寒已经开门，对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时，一天疲惫已经被扫光，而接下来的整修工作他已经摩拳擦掌。当年父亲回到家时，而自己和姐姐会兴奋得跳起抱住他，那时候父亲是否和自己的心境一样呢？

小寒也有自己的小脾气，比如莫瑞想剪去小寒的长发，因为小寒本身长得俊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让莫瑞有时候觉得自己养的是个女儿而并非儿子。但小寒很明显抗拒剪头发，每一次都不得不草草收场。(你们觉得这样怎么样？嘿嘿嘿！)

“弗兰德，你真是有一头漂亮的头发。”母亲抚摸着弗兰德柔顺的头发。

而弗兰德瘫在沾满污秽的被单上喘气，身体上的淤青也多了几道。

“妈……妈。”弗兰德向着母亲伸出手。

而母亲一下子抱住了弗兰德，将弗兰德的头紧紧摁在自己的胸口。弗兰德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感受到母亲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呜呜……”，那是母亲压抑着的哭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背脊。

母亲不停亲吻着弗兰德，不停说着对不起，不停的哭泣。唯有在这个时候，弗兰德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心。

因为明天，母亲会再次将他推向那群男人，冷漠的看着他被蹂躏。

这前后的差别，让他更加渴望母亲的亲吻与怀抱。

但只有经历过那些，母亲才会亲吻他，会和安慰他。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被蹂躏的目的就是为了母亲的温柔。

“弗兰德，你的头发真漂亮啊。”

“真是让我……”

母亲怜爱的抚弄着他的头发。

“真希望它能一直长着。”“真希望你能一直活着。”

小寒从睡梦中醒来，黑猫蜷缩在他的脑袋旁边。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小步跑到地下室。

以前莫瑞想和小寒一起睡，但小寒有着明显的抗拒。莫瑞能隐约猜到小寒以前经历，所以选择尊重。

而当莫瑞朦朦胧胧感觉怀中有一团热乎的东西在窜动，还以为是黑猫跑过来了，于是下意识的将其抱紧并且亲吻额头。

然后莫瑞再次昏沉沉的睡去，而小寒在莫瑞的怀中紧张得浑身僵硬。

自己被亲吻过无数次，但每次的轻吻都让他恶心得痛哭。只有母亲的亲吻，能让他感受安心和温暖。而现在，莫瑞亲吻了他的额头，虽然让他感到很温暖，但更多的是紧张。

小寒在莫瑞的怀中小心翼翼的呼吸，看着莫瑞熟睡的脸庞。最后在莫瑞温暖的怀中，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莫瑞醒来时，看见了清澈干净的蔚蓝。

大眼瞪大眼。莫瑞瞪大了眼，看着脸挂红晕的小寒。莫瑞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保证自己不是在做梦。当确认不是做梦时，不禁心头感叹。

这个老子没白当！

接下了几周，莫瑞和小寒一起睡觉了，都是两个大男人，莫瑞倒是没什么感觉，小寒反倒是害羞得不行，每次上床就紧张得要死，所以莫瑞和小寒两人分两床铺子睡觉。但有时候莫瑞会被小寒的抽噎声吵醒，然后轻轻将睡梦中的小寒抱入怀中。又或等莫瑞熟睡后，小寒小心翼翼钻入莫瑞的被窝。莫瑞心中的怒火在与小寒相伴的日子中慢慢的减弱。当他抱着小寒静静听着音乐的时候，会有种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念头。

过了两个月，寒瑟的秋风卷起尘土，飞扬打旋飘向灰白的远方。

莫瑞也越来越懒得出去忙活了，大多时候都是缩在家里。家里有暖气，厚实的墙壁挡住寒风，暖气将屋子捂得热乎乎的，还有可以将黑猫抱住暖手，还有个儿子端茶递水，小日子好不惬意。

莫瑞一大清早给朋友送东西，送了东西就直接回家了，刚回家就被小寒一个虎扑。莫瑞擦去小寒眼角的泪水，然后揉了揉小寒的头。奇了怪了，怎么今天小寒这么黏人？

莫瑞感觉今儿的小寒有点奇怪。不，是相当奇怪。

也不知是否因为暖气的原因，小寒的小脸蛋总是红扑扑的。平日也算，但也不至于像今天一戳就蹦起来。

莫瑞挠了挠头，又挠了挠黑猫的脖子。

等待至夜晚，莫瑞给小寒用热毛巾仔细的擦拭着身体。洗澡的条件是没有的，顶多用热毛巾搓完后再用热水冲一下，以前小寒虽然有些抵触，但还是大大方方让他搓，今天不但躲躲闪闪，还一直避免和莫瑞眼神接触。莫瑞：“？？？”儿子不亲我了？莫瑞百思不得其解。

但之后的晚餐小寒殷勤的为莫瑞跑前跑后，又让他打消了想法。到底是为什么呢？莫瑞一边收拾碗一边想着。

莫瑞一直在想小寒变得奇怪的原因，导致在修理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零件划破的食指，挺长的一道口子。到最后，莫瑞根本就没修东西，一直思考着，然后思考出的原因就是——小寒到了青春期。莫瑞耸了耸肩，走出地下室。屋里没有响动，看样子小寒早早睡了。莫瑞饮了一杯饮料，也打算去睡觉了。当他到房间后，发现床铺变样了。平时两张床铺把床分成两个地区，莫瑞为了防止小寒睡着了摔到床下，特意让小寒睡靠墙的那一端。

而今天，床上只有一张被子。

此时的莫瑞，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当他走近床边时，才发现小寒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

那蔚蓝如宝石的一般美丽的眼睛里，掺杂着火辣辣的东西。

小寒探出半个身子，露出白嫩的肌，肤，然后握住莫瑞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

“嗯？额……”莫瑞偏移开视线，此时的他竟有几分不敢去看小寒。

“刚才修东西，不小心伤到了。”

“哦。”

小寒捏住食指，然后用嘴含住，用舌头顶住指尖。

一股柔软湿滑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全身，莫瑞打了一个激灵，迅速的抽出手指。

两人沉默的对视。

然后小寒低下了头。

但莫瑞能清楚的看见小寒羞红的脖子和耳朵。

在这房间中，只能听见的，是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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