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宜修便顺势从榻上滑下来,跪倒在胤禛身边。
然而这一次,胤禛没再顾忌她的孕肚,久久没有开口叫起。
好在宜修早就知道他心性之凉薄冷酷,已经绑好了护膝,又借着衣袍掩盖,把身体倚在脚踏上,如此跪伏着,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胤禛才伸手将她拉起。
胤禛:本王都说过了,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不要动不动就跪。若伤了腹中孩儿,你这做额娘的难道不心疼?
宜修含泪道:
宜修:妾身和孩儿的一切都要仰仗您, 您好了,妾身和孩儿才能好,您若不好,妾身在顾惜自己和孩儿,又有什么意义?
宜修:自出嫁以来,妾身一直思念姐姐,如今能有机会和姐姐团聚,妾身当真欣喜不已。况且妾身和姐姐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姐姐又得了王爷这般的珍爱……从私心而言,若由姐姐做嫡福晋,对妾身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皇子嫡福晋之位到底事关重大,妾身孺慕姐姐,但妾身更爱惜王爷,莫要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以至于英雄气短啊!
胤禛拍了拍她的手,道:
胤禛:小宜对我的心,我是知道的。我也跟你透个底。五弟的嫡福晋已经定下来了,是员外郎张保柱之女他塔喇氏。
宜修惊讶地抬手捂住嘴:
宜修:这……未来的五弟妹,家世未免太低微了些。难不成是五弟触怒了万岁爷?
胤禛冷笑道:
胤禛:并非因为胤祺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他是皇太后养大的,生母又是宠妃,皇阿玛担心满蒙宗室王公和朝臣想太多,叫他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胤禛看向宜修道:
胤禛:我自出生起,便被抱给孝懿仁皇后抚养,虽未改玉牒,但也算半个嫡子。皇阿玛只怕也防着我呢!否则,其他兄弟都早早定了嫡福晋,唯有我与五弟一直拖到今日。与其被皇阿玛随便指个小官之女以定臣心,不如叫我挑个自己喜欢的。
宜修心中恍然。她一直以为康熙为胤禛和柔则赐婚是因为爱子之心,没想到中间也还有这么多算计。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胤禛确实是不喜欢自己的。都是小官之女,他不愿为自己请封,却愿意求娶柔则,除了没有感情,还能有什么理由呢?大清又不是那遵循“从母法”的边陲小国,生生用嫡庶分出了阶级。
宜修眉头轻皱,似是无比担忧道:
宜修:这般,妾身倒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不过是叫孝懿仁皇后养过几年,怎么就叫人忌惮如此?真真是太委屈爷了。
胤禛笑了笑道:
胤禛:一时吃亏也算不得什么。今日皇父因着忌惮,压了我的婚事,来日便会因为愧疚,补偿我更多。
宜修闻言,立刻展颜道:
宜修:这些事,妾身一个内宅妇人,也不大懂。只要爷心中有成算,妾身什么都听爷的便是。
第二日,胤禛一早便递牌子进了宫,柔则陪着宜修用过了早膳,便借口为母亲侍疾,匆匆离开了。
侧福晋怀孕,嫡母没来,却来了个未出嫁的大姑娘,一下午丝竹歌舞的,第二日又回去了。这样反常的事,叫整个王府的人议论纷纷。宜修早就借口怀孕精神不济,把家事丢开手了,如今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并不认真遏制流言。
皇子大婚是件大事,三媒六聘的程序走完,再由钦天监挑个好日子,等真到了大婚那天,宜修的肚子早已卸货,连月子都做完了。
宜修抱着孩子,看着他红扑扑的圆润的小脸蛋,感受着臂间结实的重量,心中满意之极。
上辈子她满心全是失去的嫡福晋之位和夫君的心,整日愁眉苦脸,吃不下睡不着,连累弘晖胎里就没养好。等孩子生出来了,又因为自己缺乏经验,不动生养之道,加之嫡母细水长流地暗下毒手,才叫这孩子一直体弱多病,最后不治身亡。
这一世,她养得极好,无论是产婆还是乳母,都说弘晖是她们见过的最健康的孩子。
虽说讨喜的话不能当真,但也侧面证明了这孩子确实身体健康。
剪秋掀开帘子进了屋,先暖了暖生子,才进内室见宜修:
剪秋:福晋,宫里新赏了盛京贡鲜,有一尾六百斤的新鲜鲟鳇鱼,大厨房说取鱼腹肉给您煲成汤,可还成?
宜修笑道:
宜修:那今天可是有口福了!鲟鳇鱼性情凶悍,肉质却极为鲜美。叫大厨房从鱼尾处取些鱼骨鱼肉,单独熬一锅汤,给府内上下都分一碗,好共享天家恩德。
早有婢女应了,下去给大厨房产传话了。
剪秋原是笑着的,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丧气起来。
宜修看了她一眼,剪秋立刻上前,低声道:
剪秋:奴婢只是想着,如今厨房绣房等处,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来奉承您。等将来嫡福晋进了府,只怕……
其实不必等柔则进府,现如今府内的各处管事,已然有些看碟下菜的意思了。盖因弘晖生下来后,不论洗三还是满月,胤禛都不曾过问,只由宜修自己在府内随意请众格格们吃了桌酒罢了。
盼了多年的长子都不受宠,可见将来待柔则进府,锦章院会是何等凄凉的境况了。
剪秋想到这些,急道:
剪秋:福晋,横竖大小姐还要再等几个月进府,若不抓紧时间趁现在布置人手,将来岂不是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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