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小太监进来道:“福晋身边的星河来了。”
星河垂首进了屋,胸腔里还残留着心有余悸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到这个时候,方才刚醒来,还以为自己睡过了头,王爷已经去了宜福晋那儿。倘若真的如此,只怕柔则会扒了她的皮。
道过福后,星河小声道:“福晋今日觉得精神头不错,便备了些酒菜,想请王爷一同用膳。”
胤禛如何看不出来柔则是在截宠。但他心里,柔则还是宜修前面的,因此还是答应了,叫苏培盛告诉宜修不必再等他,又特意叮嘱道:“烤羊腿不好克化,叫弘晖略吃两口就行了,不要多吃,免得伤了脾胃。”
随后胤禛便去了正院。见柔则盛装打扮,一身妃色地玉兰牡丹花纹的氅衣,行走间露出底下洋红的衬衣裙摆,头上戴着一套红玉髓的簪钗,看着极美艳。虽挺着个大肚子,却丝毫不损她的美丽,只为她增了几分母性的柔和。
见柔则亲自要为自己斟茶, 胤禛担心她的肚子,忙扶了她坐下。
两人喝酒吃菜,随意聊着, 屋里气氛极好。
柔则一时有些退却,可她一低头,便看到手腕上的雕牡丹花红玛瑙镯子,耳边随即想起今日为她梳头的双姑说的话:
“一副钿子并不值当什么,但那钿子是王爷亲口允诺给嫡福晋的,如今却到了侧福晋手上,这让旁人怎么想?侧福晋管着家,还能说是为福晋分忧,若连福晋的头面都得了……王爷疼惜福晋,必不会做这种打福晋脸的事,怕是一时疏忽,或有小人做了手脚。可福晋您不能放任自流,不然,您的脸面往哪儿放?还如何降服后院?”
柔则攥住自己手指,为自己打了打气,扬起笑容道:“腊月里妾身就该生了,等坐完了月子,正好就是仲春二月。惊蛰那日,太子妃要宴请我们这些妯娌。我让绣娘把我那幅牡丹枸橼图绣到衣服上,到时候就穿上,再配上四郎之前说的那套为宛宛打的红宝石钿子,四郎觉得如何?”
胤禛略微收了笑,道:“宛宛得用别的配了,那钿子还没做好。”
柔则一听,顿时一股气堵在了胸口,眼睛也红了:“四郎何必骗我,我都知道了,那套钿子,你送给宜修了!”
胤禛心里有几分愧疚,他当时确实是心绪激荡之下,才做出的决定,便耐下性子安抚了柔则几句。
谁知柔则却越想越伤心,哭啼了起来:“四郎这样,叫宛宛怎么做人?四郎说过,那颗红宝石,是表示宛宛是四郎独一无二的妻子!如今送给了宜修,是觉得宜修比宛宛更配正室之位吗?”
柔则哽咽不止,然而胤禛心中的愧疚却随着她的眼泪渐渐变少,只剩下烦躁和愤怒翻涌而上,最后他控制不住的冷声道:“本王送你的东西稀罕物还少了吗?你现在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哪个不是府里独一无二的金贵!不过送你妹妹一套钿子,你竟这样容不得吗?”
他越说越来气:“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宜修也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拿自己的东西送给自己的女人,难道还要听过经过你允许不成?你如此善妒,连顺从夫君的妇人之德都不懂,你觉得你的品性堪为正室吗?”
说完,他一撩袍子,转身就走。
柔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头一晕,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
丫鬟们忙扶住柔则,将她搬到床上,有人请了女医来施针,又有人去熬药。
却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丫鬟将香炉里正燃着的春宵百媚香灭了,全倒进了炉灰盒里,换了安胎的艾条点上,又把炉灰盒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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