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揣着那两罐药,魂不守舍地赶回了清水寺,潜回禅房,启程回了雍亲王府。
那两罐药就像烧红的碳块儿一样,烫得她坐立不安。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它们藏在了床头的暗格里,她才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她又开始纠结,自己是否要听母亲的话了。
若是乌拉那拉夫人替她把事情都做了,她自然乐意领受母亲的好意,享受胜利的果实。但若让她自己去做这种事,她却实在是下不了手。
柔则脑子里纷乱如麻,而星河也是一样的失魂落魄。
星河心里一直装着玥儿说的话,连做梦都会梦见柔则下药后东窗事发,结果自己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警惕着柔则的一举一动,却见柔则把那药收起来后,从未拿出来过,便以为柔则放弃了下药的想法,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李静言也传出了有孕的消息。
胤禛接连得子,一时间春风得意,便在荷花池边摆宴。
柔则本不愿前往,但架不住宜修亲自来请。况且她和胤禛之间冷了太久,她也着实想找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到了当日,满座云鬓堆鸦、珠翠罗绮,看得柔则都有些恍惚了:胤禛竟然有这么多女人吗?
酒过三巡,柔则就看到胤禛向宜修举杯道:“这宴很不错。只是你还怀着身孕,实在不必如此辛苦。”
宜修笑道:“爷却是谢错人了,妾身可是一点都没辛苦,都是苗妹妹和甘妹妹在打理呢!”
胤禛便赏了苗氏甘氏二人。
又见末座位置上,一个脸生的年轻女人站起来向宜修敬酒道:“宜福晋开恩,许我们这些奴才也能有幸入座,与王爷、福晋共饮。妾身心中实在感激,以此杯祝宜福晋母子喜乐安康!”
她周围的十来个女子也都起身向宜修敬酒,柔则这才意识到这些女人都是各处的通房而已。
见到这姐妹和睦的场景,胤禛赞许地看向宜修,含笑道:“这一杯确实很该敬,宜修贤淑良善,向来很照顾你们。不过你身子重,以茶代酒便是了。”又对通房们道:“你们连敬三杯吧。”
柔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胤禛和宜修才是夫妻,而自己仿佛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酒宴就摆在荷花池畔丛丛花树之中,而池心的小亭子里,有青衣花旦咿咿呀呀地浅吟低唱。
菜过五味,却见湖心亭的戏班子悄然退下,又有两名身着舞衣的佳人翩然而入。
胤禛正要问,宜修道:“姐姐善舞,一曲惊鸿,名动京师。正巧刘氏和杨氏也是爱舞的,一直仰慕姐姐的风采,私下里苦练了许久。正好今日家宴,在座的除了王爷,就都是自家姐妹了,刘氏和杨氏便想着献舞助兴。还请王爷和福晋赏鉴。”
话音刚落,琴声笛声袅袅传来,两位红衣佳人随音而动,腾挪闪转,婀娜妩媚,犹如两团轻巧的红云。虽然欠缺技巧,但青春的躯体和如火的热情可以抵消一切不足。
胤禛看得目不转睛,却没发现柔则完全没有观赏舞蹈,只怔怔地望着他。
一舞即毕,胤禛抚掌,叹道:“美则美矣,可到底不如宛宛。”他转头看向柔则,正好对上她的视线,便拉住她的手道,“当年我就是在这里与宛宛一见钟性,互定终身的。我一直记得宛宛那支舞,是何等的天人之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不过如此了。”
宜修奉承道:“王爷和福晋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啊。”
其他人也稀稀拉拉地说了些吉祥话。然而柔则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的心已经痛到没有任何感觉。
惊鸿舞,她的惊鸿舞!那是她和胤禛的定情之舞!现在却让两个卑贱的连名分都没有通房贱婢玷污了,成了她们邀宠献魅的工具!可胤禛却丝毫不在意!
他嘴上说着“到底不如”,但柔则看得分明,他已被那对年轻的肉体吸引了。
他看着自己的时候,明明自己就在眼前,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怀念。
怀念什么?怀念更年轻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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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招了……这几天可能,更新不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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