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给安比槐和杨慧娘送去贺礼后,宜修陷入了回忆。
对于安陵容,宜修的感情十分复杂。
上辈子,她手下为自己做事的嫔妃不少,但都是为了前途主动投靠,唯有安陵容,是她捏住了把柄胁迫着加入的。那些主动投靠的嫔妃,多少也得了回报,如李静言,靠宜修抬手,生了三阿哥,做了十几年皇长子之母,无宠无爱的情况下也风光很多年;如祺贵人之流,有宠爱,又有她纵容,得以在后院后宫横行霸道。
唯有安陵容,宠爱自己努力习歌习舞,调香算计争取来的,为此还伤了身,再也做不得母亲;身为宜修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却总是被那些出身更好的嫔妃羞辱;明明对宜修一点威胁都没有,她却连个好听点的封号都未曾给对方争取过。
如今回想起来,宜修也多少感到有些愧疚。
但与此同时,她也为安陵容隐忍深沉的心性和极善伪装的性格感到心惊和警惕。且说到底,她能被自己利用,也是因为她心中本就有因嫉妒而生的恶念。
不过,或许是这一世自己也有了女儿的缘故,面对这个比姮姝还小的女孩,怜悯和愧疚还是占据了上风。
罢了罢了,这一世,看在她父母皆为自己做事挣钱,也看在上辈子她为自己冲锋陷阵的份上,就为她寻个好姻缘,护她一世平安吧。
宜修心里想着,看向绣夏笑道:“我不是给你放假了吗?你怎么又来当差?嫁衣可绣完了?”
绣夏脸一红,笑道:“奴婢可不是染冬,笨手笨脚,没黑没夜地做绣衣,还得拉上娘和姐姐,才能在婚期前勉强做完。昨儿个她还跟我哭呢。我都算过了,白天在您这儿当值,晚上回去做绣活儿,时间是够的。”
说着,绣夏眼圈突然红了,声音也哽咽了:“奴婢陪了您二十几年,以后再也不能像这样,日日夜夜地伴在您身边了……染冬还能继续在您跟前做管事媳妇,我将来,这一年到头,也不知道有几个日子能在京……”
宜修也有些心酸,但更多是欣慰和感动,拉着绣夏的手安慰道:“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还能写信不是?”又叮嘱道,“到底是我耽搁了你们这么多年,叫你和染冬到了这个岁数才出嫁。人家嘴上不说,指不定心里有什么埋怨。若是夫家人敢欺负你,给你脸色看、立规矩,你立刻就来告诉我,我定为你们撑腰做主!”
绣夏又哭又笑道:“我和染冬可是福晋身边的副小姐,谁敢欺负我们?钱家和余掌柜都在福晋手下做事,靠福晋提拔才有了今天,怕是恨不得把我们供起来呢!”
绣夏的未婚夫姓钱,钱家是商户人家,所做的布料丝绸皮草生意中,宜修靠出资和雍亲王侧福晋的身份,十股中独占五股,钱家求娶个绣夏,也是为了加深和宜修的联系,宜修也可以借绣夏监控钱家动向。
染冬的未婚夫余掌柜是宜修香料生意的大掌柜,他本是个孤儿,全靠宜修赏识才有了如今。
这两门婚事定下后,整个雍亲王府的下仆都是又羡慕又嫉妒。钱家家大业大不提,余掌柜如今也攒下了百间房和几十亩地的家业,一般的低级官员都比不过他们。
绘春和绣夏打定主意要自梳做嬷嬷,因此并不嫉妒。但宜修不想让她们感到被区别对待,叫她们除了做管事嬷嬷外,也在铺子上做二掌柜,领了几分干股,可在外购置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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