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深深地看了眼胤禛:“年羹尧是八旗难得的将才。之前说要指给你做侧福晋,是因为你正妻尚在。如今位置空出来了,还要委屈人家做侧室,朕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既然指婚的圣旨还未正式颁发,不若干脆指给老十七做嫡福晋吧,他们两个年岁也相当,再般配不过了。 ”
胤禛即使心里知道康熙是在试探自己,心也忍不住狠狠地撞了一下。不过内心再是翻腾,他面上也没泄露分毫,连为康熙捏脚的节奏和力道都没变化。只见他笑道:“十七弟的婚事,皇阿玛做主就是。”
康熙望着他,良久才道:“你能顾念旧情,很好。很好。”
他连说了两声“很好”,又沉默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起来有些疲惫。
但胤禛还是猜到了几分。
老爷子怕是想到了胤礽,还有这些夺嫡的兄弟们。他在担忧,担忧自己死后胤礽能不能保住命,这些儿子们又能活下来几个。
又过了一会儿,康熙开口道:“若小那拉氏做了你的嫡福晋,弘晖就不合适再做老六的嗣子了。给他改回来吧,换成弘昐吧。”
胤禛笑道:“皇阿玛体恤晚辈,是儿子和小那拉氏的福气。弘晖做了这么多年六弟的嗣子,突然换人,怕是叫人议论。不管过继给谁,儿子这个生父,他都是认的,不必再麻烦了。”
康熙摇摇头:“老六只是缺个承祀祭拜的后人,这事儿谁都能做。你却是需要一个得力得用的继承人。过继弘晖,太浪费啦。”
胤禛心中一阵狂跳。为何会说到继承人的问题?他忍不住想到令朱棣和朱瞻基,想到那句“好圣孙”。他忍住翻腾的思绪,笑道:“那儿子就替小那拉氏谢皇父隆恩。”
眼见着康熙精神越发不济,胤禛有眼色地建议他早些休息,亲自床盖后,退了出去。
看起来康熙很是满意自己提议扶正宜修这番“顾念旧情”的举动,但年氏是否还指给自己,却没有准话。因此胤禛心中焦虑,回到自己房间后,便是一夜难眠不提。
宜修这边,依然灯火通明。
宜修倚在桌旁看账本。姮姝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拿着一个小小的绣棚,正在绣花。她明显动作生疏僵硬,绣一下,要考虑很久才会下第二针。绣着绣着,她就开始走神,对着跪在下面的弘晖做鬼脸。
“姮姝。”宜修的声音忽然响起,吓得姮姝差点扎了手。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母亲并不赞成的目光,“你一个女孩子,挤眉弄眼的,难不难看?小心越长越丑。”
姮姝忙收拾好表情,做出一副淑女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又开始刺绣。没绣两针,她还是放下了绣棚,跑到宜修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额娘,哥哥知道错了,您就让他起来吧!”
宜修冷笑一声:“知道错?你看他这副样子,是知道错?分明是问心无愧啊!”她一挥手,剪秋立刻让带着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紧闭门窗,在门口守着。
“你过来。”宜修对着弘晖招招手。弘晖起身,朝前迈一大步到她脚边,又一撩袍子跪了下来。
宜修俯下身,拧着他的耳朵,又舍不得用力,只又气又怕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若是万岁如四十七年待你八叔那般,口不择言地说几句什么,你未来就完了!就算王爷将来如愿以偿了,有今日万岁的盖棺定论,你也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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