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织出生时,白舟刚结束九年义务教育,可以说是看着洛织长大的,对于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象征着怎样的情绪皆了如指掌。
比方说撒谎时的洛织那藏不住心事的眸子总不听使唤地到处乱瞟,而瞳孔总不会定格在与其对视的人身上,看上去极其慌张失措。
白舟微微垂眼:“你从小呢,就不太擅长说谎,说吧,到底为什么奶奶突然提出去养老院的。”
他自然是不相信洛织会调皮捣蛋到把奶奶气跑,但事实往往是自己最不相信的一面。
“就是因为我打碎了人家的古董花瓶,人家说什么都要我赔偿损失。”洛织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垂头丧气道:“我算是看清了我那朋友,关键时刻一句话都不会帮着我说…”
当时,高树鹏愣了半天,最后看着地上的残骸和自家父亲极其难看的脸色,扔下一句:“洛织,你自己看着办吧。”就独自跑上楼去。
“你是说高树鹏?”
“嗯…”
高树鹏是洛织从小学以来唯一的朋友,白舟是有目共睹的,两人放学经常走一起,偶尔跑路边摊吃点烧烤再回家,也就偶尔一次,被白舟逮了个正着。
回去和洛织灌输好几遍路边摊的危害,洛织都没当回事,而这个高树鹏还经常带洛织翘课跑网吧打游戏,事后被班主任逮到,请白舟过去喝了两杯茶。
一看高树鹏就不像是要学习的孩子,但没辙,人家家里有钱,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砸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儿”。
白舟坐到洛织身边,再次尝试语重心长地劝说:“我说过,少和那孩子来往,你会被带坏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洛织除此以外就没有新朋友了。洛织六岁那年,父母就分居了,七岁时,母亲带回来一张离婚协议书,上面有父亲的亲笔签名,面无表情地嘱咐洛奶奶照顾洛织,从此就再没见过母亲。
偶尔过年的时候能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或是一条陌生短讯,是母亲传来的最后音讯,自从两人离婚后,洛织在外人面前变得少言寡语,不爱主动接触别人,甚至有了些更深的抵触心理。
在所有小孩都欺负洛织的时候,也只有高树鹏伸出援手拉了他一把,两人莫名成了朋友,但没想到高树鹏接近洛织的目的也只是同情。
洛织眼角泛凉,声音都是抖的:“我没有朋友了…”
白舟闻言一怔,斟酌片刻,抿唇道:“没事,舅舅已经帮你办好了转学手续,明天就开学了,就能看到新同学,没准还能认识很多新朋友哦。”
洛织慢慢抬头,看向白舟的眼里洒满星星点点,但又倏尔散去,“真的?他们不会讨厌我吧?”
“怎么会呢。”白舟扬手,往洛织后脑勺轻轻一扣,揉了两下,嘴角含笑:“我们学校的同学们呢,个个都很热情的,尤其是六班。”
“六班?”洛织忽然来了兴趣。
白舟见他一脸期待状,就像古时候乖乖坐小板凳瞪着双眼准备看社戏的小孩,倒是卖起了关子:“是,等吃晚饭时,我再和你慢慢说六班的故事,现在我要去买菜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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