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里氏温声软语劝道:
伊拉里氏(大福晋):“爷累了这么几天,喝点参汤提提精神吧,妾身已经准备了热水,爷敷敷脸,精神些。”
永璜似乎很不耐烦:
永璜(大阿哥):“弄这些劳什子做什么?我得赶紧去皇额娘灵前守着。皇额娘薨逝,弟兄之中唯我居长,这会我这个长子不在,像什么样子。”
伊拉里氏很是心疼:
伊拉里氏(大福晋):“爷这辈子就是被长子两个字困住了。您不是铁打的人,但凡多歇一歇又怎么了?一得空还得往娴娘娘那里跑,她只是您曾经的养母,您好歹得顾着纯贵妃的面子啊!”
永璜冷笑道:
永璜(大阿哥):“纯娘娘有她亲生的儿子,哪怕抚养了我几年,娶亲时不还是指了你这样的小姓小族?历来皇子所娶的正室福晋多出自满洲八大姓氏,我还是长子,论起来纯娘娘要是真疼我,怎么会听凭皇阿玛指了我这么个小姓的福晋也不说话?说什么亲上加亲?皇子联姻,说来终究是门第姓氏最重要。你不必为她说话,平时也少去亲近纯娘娘,什么远房姨母,她又不是真心疼你。”
伊拉里氏赧然道:
伊拉里氏(大福晋):“您的话,妾身记下了。爷不要生气,都是妾身的不是,帮不上爷什么忙。”
永璜(大阿哥):“人哪,都是要靠自己的。皇额娘崩逝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左右我小时候她也不疼我。而这后位,左不过是在纯娘娘与母亲当中选罢了。如今纯娘娘风头正盛,她要是当了皇后,她的儿子就成了嫡子,而我这个哲悯皇贵妃所出的庶长子,名不正言不顺,算得了什么?”
永璜(大阿哥):“至于娴娘娘……母亲她到底是吃亏了家世,又没儿子。但我看准的就是她没儿子,没有儿子,才会疼我这个养子。我便不信了,我多多提着与她当年的抚养之情,会比不上永琪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即便娴贵妃当不上皇后,只要她多向皇阿玛提着我是长子的事,我也多些胜算了。”
海兰听到这里已是面色阴沉,伊拉里氏小心地说:
伊拉里氏(大福晋):“说来,到底是娴贵妃更疼爷些。”
有片刻静寂,仿佛昔日的温情再度流转其间,然而这样的幻象亦如天际辉丽的彩虹,转瞬消失不见。永璜似是在冷笑:
永璜(大阿哥):“疼不疼的,谁知道呢?不过是彼此看着还用得上,多多利用罢了。我在这宫里长到这个岁数,难道还不懂这些?什么亲情孝义,都是假的!只有当上太子,大权在握,才是最真的。”
檐外有细雨蒙蒙,三月的紫禁城仿佛融在了暗灰色的烟雨之中,一片哀色凄凄。如懿闭上眼,与海兰一同走过那屋子。许久,她轻声呢喃,似是问海兰,亦是自问:
如懿(娴贵妃):“海兰,我真心疼过的孩子,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海兰对如懿的伤心全然不以为意,她冷情惯了,对这样的事情也司空见惯了:
海兰(愉妃):“皇家的孩子,以后都会长成这个样子。我倒觉得,这样的永璜更像一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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