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
永璋(三阿哥):“永瑢被烫到了手,儿臣担忧不已,又见几位弟弟因为劳累都起了口疮,想着接下来还有奉移梓宫的大事,可不能累坏了身子,所以想去太医院取点烫伤膏,再拿些金银花来煮水给弟弟们喝。”
海兰不自在地摸着鬓角一朵雪白的海棠花:
海兰(愉妃):“三阿哥真是有心。到底是纯贵妃教养出来的好孩子。”
永璋摆手道:
永璋(三阿哥):“愉娘娘过奖了。那儿臣先行一步。”
他侧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永琪一眼,含笑离开,而海兰笑一笑,也跟着离开了此地。
等她们两波人都走了,嬿婉才带着永瑢从阴影里走出来。永瑢自然听到了那番话,内心满是不解,遂抬头问道:
永瑢(六阿哥):“令娘娘,那位娘娘说的是真的吗?到那天绝对不能哭吗?”
嬿婉笑着摸一摸他的头发:
魏嬿婉(令嫔)“六阿哥乖,你只说,你皇额娘崩逝,你该不该伤心?”
永瑢(六阿哥):“似乎是要的。”
魏嬿婉(令嫔)“那是哭还是不哭?”
永瑢(六阿哥):“好像哭比较合适。”
魏嬿婉(令嫔)“那就对了。他们管他们的,我们只做我们的,反正你真心牵挂皇额娘,年纪又小,也不会有人说你不对,是不是?”
永瑢懵懵懂懂的点头。嬿婉笑着道:
魏嬿婉(令嫔)“好了,我们得快点去找你皇阿玛了。”
她知道海兰此行是去找皇上,不过她注定要让对方的算盘落空了。说来说去,她们的目的都一样,都是为了在皇上面前说纯贵妃等人的坏话。那谁上眼药不是上,何须劳烦那位愉妃娘娘呢?
嬿婉抄了近道,赶在海兰之前来到了养心殿。到了阶下,李玉迎上来道:
李玉:“令嫔娘娘怎么带六阿哥来了?”
嬿婉面上带着两分笑,那笑意是温柔的,含了两份怯怯,如被细雨敲打得低垂下花枝的文心兰,柔弱得不盈一握,一如她给所有人的印象:
魏嬿婉(令嫔)“纯贵妃娘娘忙于宫务,无暇照顾六阿哥,遂托付给本宫,六阿哥又实在惦记着皇上,说一定要过来请安。本宫拗不过,只好带他来了。”
李玉:“六阿哥真有孝心。”
李玉闻言点点头,倒是痛快放了对方进去。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皇上应该不愿见人,但他在御前这么久,自然明白嬿婉的特殊。这种特殊,不同于娴贵妃的竹马情谊,甚至可以说是皇上对嬿婉的独一份宠。而李玉初看嬿婉,本以为是一心想攀高枝的麻雀,但嬿婉得宠后处处循规蹈矩遵循本分,他便也没了那偏见,左右皇上的嫔妃只多不少,有这么一个人在皇上身边软语哄着,他们在御前伺候也能轻松些不是。
嬿婉牵着永瑢的手,宫人推开禁闭的朱漆雕花门。殿中十分幽暗,更兼挂满了素白的布缦,好像一个个服丧的没有表情的面孔,看起来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死气沉沉。
转进暖阁,只见低头坐在那里的皇帝。他脸上的胡渣多日未刮了,一张脸瘦削如刀,十分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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