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没有乘坐轿撵,只是无意识般的捏着精巧的银杯缓缓朝着倚梅园行去。
剪秋边在前方半步打着灯,边小心的窥着主子的脸色,见她面上并无哀色,心下更是惴惴。
有时候面上不显,心里才更伤。
倚梅园离年宴的大殿并不远,不多时便到了。
还未进园,远远的梅花特有的冷冽香气就似有似无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若人想仔细嗅闻,花香却早已散在了风中。
午后新下了一场雪,园中的积雪并未扫除,松松散散的铺了一地,如银线织的布锦一般散着柔和的光,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
和宁听着得趣,她今日并没有穿花盆底,而是穿了精致的鹿皮短靴,便借着微醺的酒意,由着性子专踩在洁净的积雪处。
多走了几圈,身上紧绷的氛围也消散了些。
剪秋刚松下心,就听不远处的红梅林中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女声。
“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剪秋对诗词歌赋没什么兴趣,平时只听主子偶尔说道说道,了解的并不多。
但这句她可太熟悉了!
这是纯元皇贵妃生前最喜欢的一句,虽然有一个字读错了吧。
怎么就这么寸!剪秋皱着眉头,见主子面色冷凝,递给了身后端着酒壶的许听海一个眼神。
许听海了然,上前半步,高声道:
许听海:谁在那里?
他声音低沉醇厚,半点不像个太监,颇具威仪,倒像个武将。
远处灯火闪灭,一阵窸窸窣窣声,人非但没出来,似乎还躲了起来。
剪秋眉头拧的更紧,拉了把许听海。
许听海:是谁,快出来,再不出声,便让人把整个倚梅园翻过来。
许听海继续道,他素来冷淡的声音里带上了严厉。
过了一会,远处才传来:“奴婢是倚梅园的宫女,出来祈福的,不想扰了尊驾,请恕罪。”
这般没有规矩,别说剪秋,连一向稳得住的许听海都有了些怒意,低声喝问道:
许听海: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恐污了尊耳。”
不用多说了,细辩了声音传来的方位,许听海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将这刁滑的奴才揪出来。
那名女子似乎也听出了脚步声朝她走去,不知处于什么心里,急声慌乱道:“你别过来!我的鞋袜湿了,在换呢。”
和宁面色看不出喜怒,只抬了抬手,制止了许听海的动作,一主二仆站在原地听着刻意轻巧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从未见过这般没规矩的宫婢,又是在晚上的梅园中吟诗,又是什么弄湿了鞋袜,还在换呢,谁家奴才出来做活计还带着鞋袜随时脱了换的。
这是什么作态!
剪秋面色不豫,福了一礼,对主子道:
剪秋:这内务府越发不尽心了,什么货色都敢留在宫中,奴婢明日定去好好申饬他们一番!
“呵……”和宁轻笑一声,扬了扬空荡荡的酒杯。
剪秋会意的接过许听海手中的酒壶,上前给主子满上。
和宁一饮而尽,语气轻柔飘忽,似乎有着化不开的醉,含糊说道:
宝儿不必了,或许是你冤枉了内务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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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啊哈,终于到这了,安排多一个太监就是为了两个重要时刻。我还特意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有武力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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