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高,你没事吧!”他问他甩了甩头,把雪撒开了。“托你的福,只擦伤了背。”若是他不弯腰,怕是会被打死。“ザザザ(此处多有不雅),差点被阴了,沐静,今天不能睡了。”沐静并没有回话,这是浪费体力的行为,有狙击手就代表有人在切掉补给线,他们不知从时刻进攻,从而让敌人不可眠,真阴,他想。他撕开那撕过几百遍,连包装上印的文字都可以倒背如流的包装,咬下一半压缩饼干,在嘴巴里嚼,发出的声音真的和嚼石头没什么区别,难吃么,只要你吃习惯了就不那么难吃了。他又打开水囊,但里面装的并不是水,他出行前趁长官不注意,把水倒了,装了瓶酒,要是被长官抓了,那可不得了。他饮了两口酒,他虽衣着单簿,但一口冷酒下肚,酒劲上来,他也感到暖和不少,不妙啊,本以为会有补给,到时候再装酒也不迟。现在想想,太蠢了,没有水,那可怎么办,他又喝了口酒,想起了自己以前第一次喝酒,被老师告给了父亲,他还记得那天父亲乘了半天高铁,又转车,最后半夜而至。只是为了打他这一顿,这一顿很有用。使他以后保证不和他们鬼混了。这一次,你打不到我了吧,他想,他把酒瓶口对到嘴边,瓶中的酒香挤不下,有些香味被挤了出来,被他吸入,他还想喝,但理制告诉他,不能喝了。他拧紧瓶盖,身子缩成一团,让体温扩散的不这么快。不久后,酒劲消散,他感到冷了,他左右一望,这一排战线上并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活人。他又想喝酒了,他望望酒,又望望天,本想看月,才发现今天是初一,不会有月亮的夜。他终究是放弃了。子弹声间断响起,仿佛是在奏乐,至于有没有死人,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事了,战争里死的人多了,排一年也轮不上他的名字。他又饮了口酒,去去寒气,像是为倒下的战友祈祷。敌人是想让我们日夜不眠而待我们顶不住了,好偷袭,他看了看天空,“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呀!”所谓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今天又有风,怪不得他们会选择昨天撤退,一切都是早预料好。他爬到离他最近的一个队友旁边,这当然不是一个活人。他东搜西摸,找出了一把刺刀,双手抓住放,在胸前。“我不能死,拜托了,千万不要来找我。”他暗自祈祷。虽然天很冷,但这并没有使他换上队员的衣服。因为死者的衣物会有细菌滋生,反而会对全身是伤的他照成双重感染。得不偿失。说实在的他们也没有想到气温会骤降得这么快,仅仅是一个下午,就降了十几度。有点诡异,但天气是天的事,有时候是猜不中的,就如同一个骰子,即使你知道他五个面都是正面,那么你还是会摋到反面,要多想要多看。不要试着去理解,要试着去相信。这是他父亲和他母亲告诉他的,多看的想的是父亲。而相信和理解是母亲。
夜深了,暗得令人不可视。夜中有不尽的人影再走动,又一阵大风,把树叶吹的“沙沙”做响。虽然他在戈壁的小村子里学了,但他怎么也学不会。他真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在黑夜中前行的。又是怎么在漆黑的夜中看见物体的。如果是现在,他倒会觉得有人带夜视仪,但村子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这种东西,即使有了他们也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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