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张了张嘴,最后却没有吐露出一个字符。
你看这情况瞬间了然。
“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用说。”
你开口道,毕竟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没有必要非得逼问出来,反倒显得你有些莽荒了。更何况,你的身份,去倾听他的故事,体会不到什么,还可能会让他感到难堪。
他摇了摇头。
“早就不在意了。”
“我的父母家庭本是世交,都源自东城小家族婆罗门,虽然家族不大,但无论如何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十五岁之前过得都是贵族的日子,直到我十五岁生日那天,父亲送了我一份大礼。”
“你肯定想不到,这份大礼竟然是我灾难的开始。”
“那天本是欢喜的日子,全家族人都聚在一起为我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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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ers~”
碰杯的声音响起,饭桌上围绕是欢声一片,小家族人却不少,略有熙攘,几个孩子围着餐桌打闹,却被大人们抓住小小的训斥一顿,才肯安稳的回到座位上,回去了却又不完全安分。又眉飞色舞,左顾右盼,时不时传几句悄悄话。
是明的十五岁生日,他穿戴整齐且隆重。
各位都在吃饭时,坐在副位上的明夫却哈哈一笑,随即和颜悦色的对他讲着。
“今天呢,是你十五岁生日,有些事情你也该学着去接受了。”
明点点头。
“为父,就送你一份礼物。”
他笑的开朗,随即拍拍手。
一位未曾谋面的美艳少妇便从楼上走了下来,从这一举动就能看出来,她在他们的家族中住了不止一两天,但众人却没有发现。
她窈窕,声音婉转,手中轻轻扇动这羽毛扇子,笑的婉约,从楼上走了下来。
众人哗然,但他却看到母亲。
自己的母亲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扒着饭,不敢吭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似乎明白自己的末日即将到来,也带有一丝坦然了。
更何况,那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俊郎的男孩子。
看起来年龄和明差不多大,却比明要高一点,有点痞气的样子。
但他父亲似乎笑的过于开心了,指着一旁的人介绍着。
“这位才是我所爱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一位妻子。”
“她是堂堂正正的婆罗门人,大家不信可以去查。”
“这个孩子,才是我的儿子。”
明感到震惊,并且不能理解。
他想冲上去,冲上去听他父亲的解释,但事实便是如此。
“这个女人,是吠舍的,根本不是婆罗门,这个孩子,更是荒谬,是杂种,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明父义正言辞的说道,仿佛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与妻子。
明迷茫的眼神中充满绝望,又转化为悲愤,他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低着头,一句为自己的辩解都没有说,只是拿着叉子的手更用力了,指腹微微泛白。
他坐在座位上,同样低着头,强忍住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
他拼命告诉自己他可以接受,他可以接受。
但他不理解为何母亲一眼不发,任由他们在这里猖狂着。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那位哥哥的目光,锐利似箭,是凶狠,眼眶泛红。但他的哥哥却不以为意,撇了他一眼,鄙视的看着他,仿佛在说,这个位置是我的。
“这个女人。”明父指着明的母亲。
“应该杀掉,她攀高枝,不如直接扔到野外森林去,自生自灭。”
他说着,随后又指向明。
“这个孩子,是个杂种,我们仁慈,就直接给他丢出家族好了。”
他随后笑眯眯的看着明,笑里藏刀。
“明啊,我们家好吃好喝伺候了你十五年,如今不求你给予回报,你只需离开,就可以,对你来说不亏吧。”
明不想屈服,但也无力抵抗,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似乎要给他盯出洞来。看着这个笑面虎,一点点解开自己凶恶的面纱,漏出贪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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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临终前对我说,‘明,你要好好活下去。’”明说着,眼眶已经蓄满泪水,生死般的决离压的他喘不过气,同时无力对抗,又很无奈,却只能接受。
“但是……但是我好像……没有做到呢……”明握紧拳头,复有松开。
“我无法将他们怎样,这样只会把我再从悬崖中,继续落入深渊。”
“我曾问过母亲,为什么。”
“她说,是她们的家族曾经救过母亲,母亲以死相逼,父亲为了还上她的人情,给她包装为婆罗门。”
“她说,她为年少的欣喜最终付出了代价。”
“我看着在那片荒林里,她被那群野狼抢走,夺食,分尸,最后只剩一摊血迹。”
“但我无法挣扎,尽管深陷泥潭。”
半晌,他接着回归沉默,空气中都仿佛在默哀了。
你点点头,没说什么。
但,就算你想说,安慰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你又有什么资格呢?
你从未经历过那种背叛,又怎么去评判他人。
在暗夜的法则中,我们只是那茫茫的一粒沙子罢了。
在无谓的棋盘上,我们只是被牺牲的,那不值得一提的一个棋子。
权力的游戏中,黑与白向来颠倒,无可惋惜,无可感叹,因为规则本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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