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出发离开咸阳后扶熙扶苏蓝湛马车上

扶熙:“大哥，你觉得父皇和淳于越大人谁对你更好。”

扶苏:“这……小弟怎可问出这样的问题？陛下乃是君王，淳于越大人亦是长辈，怎能如此背后说人。”

扶熙:“看来在大哥心中是淳于越大人对你更好了。小弟真是为父皇不值。”

蓝湛:“扶熙，这也不能怪扶苏公子，毕竟淳于越大人不可能让扶苏公子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扶熙:“确实，淳于越大人只教了大哥对儒家有利的东西，并没有教大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扶苏皱眉:“扶熙，你和蓝湛怎可如此说淳于越大人，不管如何，他也是陛下给我的老师。”

扶熙:“大哥你才知道淳于越大人是父皇指给你的老师啊！”

扶苏:“我一直都知道啊！”

扶熙:“是吗？小弟可没有看出来。蓝湛，你看出来了吗？”

蓝湛摇了摇头:“未曾。”

扶熙:“大哥，你看！连蓝湛没有看出来。大哥，你要知道蓝湛可是不会说谎的。”

扶苏:“怎么会？我一直都把淳于越大人当老师尊重。”

扶熙:“是呀！就是大哥太尊重太信任淳于越大人了。近来，更是信任他多过信任父皇。”

扶苏茫然道:“有吗？”

蓝湛、扶熙异口同声道:“有。”

扶熙:“大哥你要知道淳于越大人是父皇给你的老师，也只是父皇给的。你并不是淳于越大人收的弟子，你可以把他当作老师尊敬，而不是作为师傅——像尊重父皇一样尊重他。”

扶苏依旧茫然:“为什么就不能，淳于越大人就是老师啊？”

扶熙和蓝湛对视一眼。蓝湛:“扶苏公子，你要知道老师和师傅是不同的，凡是教过你知识的人都可以称之为老师；而师傅，是你行过拜师礼的，将你收为弟子的人。”

扶熙接着说:“而淳于越大人是因为父皇才成为大哥老师的，但他并没有做好大哥的老师，他只完成了父皇的命令教大哥儒学，而并没有教大哥你其它的东西。甚至他在教大哥的儒学里也掺杂了私心。”

扶苏:“有吗？”

扶熙:“当然有。大哥，淳于越大人可教过你了儒学中对父皇统治大秦不利的方面的东西？可教过你帝国与六国残留贵族真正的关系是什么？可教过你父皇为什么要他作为你的老师？这些都是没有吧。”

扶苏:“陛下，让淳于越大人作我的老师不就是让我学习儒学对帝国有利的知识吗？”

扶熙:“表面上看确实如此，但是，大哥学习儒学不能只学对帝国有利的，还要学有害的。这样才能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儒学，什么时候不能用儒学。况且，父皇让淳于越大人作为大哥的老师真正的用意是让儒家被大哥你所掌控，而不是让大哥你被儒家掌控。”

扶苏:“扶熙，你怎能说兄长被儒家的人掌控了呢？”

扶熙:“难道没有吗？大哥你想想，目前你所做的事是不是符合儒家的人想要你去做的，而与父皇所希望的不同，甚至是相反。”

扶苏皱着眉看着扶熙蓝湛二人。

蓝湛:“扶苏公子，陛下对你的期望很高，陛下一直希望公子成为帝国合格的继承人。”

扶苏震惊地看着蓝湛:“陛下怎么会？”

扶熙:“大哥，父皇为什么不会？要知道在父皇的心里大哥才是他选定的继承人。大哥会如此怀疑，不相信父皇，不就是儒家所希望的吗？”

扶苏:“陛下真的是如此想？”

扶熙:“当然啊！在父皇心中大哥一直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可是，大哥你呢？在大哥心中父皇还是父皇吗？”

扶苏:“扶熙为何这样问，陛下自然是父皇。”

扶熙:“是吗？小弟还以为大哥被儒家‘君是君，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洗脑了呢？”

扶苏:“不应该吗？陛下是君，扶苏是臣，自然如此。”

扶熙:“大哥，你要明白。父皇先是父亲，之后才是君王；而大哥你先是父皇的儿子，之后才是臣。父皇会想要臣死，但父皇绝对不会想要儿子死的。”

扶熙和蓝湛看到说了这么多扶苏似乎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只能叹气道:“看来大哥还是没有明白父皇和淳于越大人中谁才是一心为你好，谁有私心吗？要是想不明白，大哥可以去问父皇。但愿父皇不会被大哥气到想打死你算了。”

扶苏:“问陛下？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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