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猎罪图鉴

被她这么突然地提及往事，沈翊原本红润了一些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不已。

林敏眼神明明灭灭，将沈翊的神情尽收入眼底，她微不可察地透过旁边桌子上的镜子看着开了一道缝的木质门，嘴角勾起笑意。

林敏：话说起来，任何人见过从前蘅枳坠入爱河的模样，再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都会怀疑她如今拥有的真是爱情吗？

她声音是独特的烟嗓，穿透力很强，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林敏：你跟蘅枳也都不容易，只是有缘无分，运气不好。

林敏：初恋嘛，总是刻骨铭心的。

沈翊勉强勾起一个笑容，尺码标准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

沈翊：师姐，别说了。

他语气很轻，却不容拒绝地坚定。

沈翊原本对于抢回蘅枳这件事情是势在必得的，可是想到杜城不顾一切下水救回他的样子，沈翊不知为何，不如以前那样坚定了。

其实不一定要在明面上做蘅枳的男朋友，就算是偷偷摸摸，只要能见到她，触碰到她也是可以的。

这是他最大的退步了，是沈翊对杜城救命之恩的回报，他的底线只允许他退到这里。

眼看着已经差不多了，林敏见好就收。里面聊天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响起，杜城是来探望沈翊的，此刻他却压根不想看见沈翊的那张脸，他面色惨白着，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那个女人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耳边响起。

“要不是她哥哥…”

“毕竟是初恋…”

“她现在这样感觉不像是爱情…”

杜城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医院，越行越远。

…

已经是晚上了，杜城还没有下班。

这很反常，他最近一改以往“工作狂人”的作风，一般都是早早回了家陪蘅枳吃饭的。

就算临时有了紧急案件，杜城也会给蘅枳打电话叮嘱她别再等自己，早点吃晚饭。

蘅枳心里清楚是什么原因，她微微叹气，这是早晚得经历的一遭。

做戏就得做全套。

蘅枳拨打了杜城的电话，音乐响了很久，那头的杜城很沉默，也很安静，气氛怪异。

蘅枳：阿城，今天局里是不是很忙呀？

蘅枳：你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吃饭。

杜城还没有梳理好自己的情绪，他害怕会冲动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可是听着电话那头蘅枳带着关切的清凌声音，杜城还是忍不住放柔声音。

杜城：我今天会有点晚，你快别等我了，先去吃晚饭吧。

蘅枳按照以往的习惯，乖乖应好。

等到电话挂断，那绵软的声音消失在耳边，杜城有些不舍地放空双眼，头脑里思绪万千，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对他们整整七年的感情产生怀疑的，可是到底是入局者迷。

杜城：小栀子，你真的还喜欢着沈翊吗？

杜城：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就像曾经热烈地爱着沈翊一样？

杜城：我只是你的退而求其次吗？

这些问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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