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孩跑走了，寒月想起来，他小时候就见过那个女孩，那时候与现在，大概变化的，只有那条伤疤了，自从帝国的纪年变化以后，人形种再次统领了全族，而这次，他们的身后，是联邦。

他走进教堂，跟唱诗班和修女打过招呼后，坐在了自己经常坐着的位子上，与其它舰长不同，他是个孤儿，战争夺走了他那几个父母，而活下来的，只想拿他去换吃食，或是把他，当做吃食。

流转了三个星球左右，他来到了联邦，在这里，他久违地再次拥有了人的情感，＂娜丽丝嬷嬷，＂他向一个年老的女性打了声招呼，战争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在这个曾经属于帝国的星球上，很多人，在战乱中死了，龙不会杀死自己的盟友的亲族，这是人形种还能存活的关键。

＂他还在无尽之海中泅游吗？＂老女人抬了抬眼皮，海蓝色的眼睛，逝去的光芒，以及那残破的四支残翼。

＂是的，还在。＂寒月点了点头，＂有人替他点亮过那盏灯，而那盏灯指向天堂。＂

＂罪人永世都会在无尽之海中泅游……＂说到这里，她又嘟囔了一句古老的语言，寒月总是以为那是一句封印罪人的咒语，而那个罪人就是龙。

但当他在图书馆一个字一个字翻译的时候，才发现，那是半句话，意思是，而来自深渊的巨龙终将撕碎苍穹，＂咚！＂后脑传来巨响，再次醒来的时候，寒月被吊在了一堆钢钉上面。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娜丽丝嬷嬷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看。

＂嬷嬷？你这是怎么回事？＂

＂联邦杀了我所有亲人，却只留下我！＂娜丽丝嬷嬷四支残翼张开，皱褶的脸变得润滑，她变得年轻又靓丽，充满了成熟的气息，身材甚至比修女还要好。

然而四支残翼上的伤痕也越来越明显，寒月甚至可以看见上面新鲜的骨头，＂你当上第一联邦舰长的时候，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认为你学业有成，可你，为什么！你的好奇心那么重！＂

＂嬷嬷，你在说什么啊？＂寒月嘴上这么说，却已经开始摸自己手掌上植入的通讯器了。

，

＂信息追踪，信息，分析，目标，帝国母星，跃迁，无法启动，分析数据，分析成功，更改目标，系统调整中，确认血脉分析，数据来自帝国母星，帝国……＂司空沉默了一下，＂日晷……联邦……＂

＂敌人！＂司空的沉默很快被疯狂取代，超负荷运转的主系统，他的身体已经在崩溃边缘，思想也早已不再清醒，现在的他，更像是早已死去的幽灵骑士，忘记了生前的荣耀，眼里只余下对生者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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