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自爆

金发女性人偶的反应很快，她向左踏出一步，使得佐拉的这一腿没能达到原本的效果——它原本想让她双膝跪地甚至摔倒的。但她还是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平衡，被击中膝窝的右膝向前一软跪倒在地，佐拉趁此机会又在她左腿补了一脚，女性人偶试图用翻滚躲开佐拉的连击，后者却顺势用左膝一个势大力沉的膝撞从背后把她压在了地上，佐拉伏低身体，左手按住她的左手小臂，右膝压住她的右臂，用这个凯兰非常熟悉的动作将女性人偶的上半身完全固定在了地上。

女性人偶的右腿以人类绝对无法完成的动作向后扬起，一道明亮的以太利刃从她脚尖前端迸出，迅速朝佐拉的后背劈下。

但佐拉的袖剑比她的脚更快。

把她固定在地上的瞬间，它便高高抬起自己的右手，包裹着更强以太光芒的袖剑剑刃以突破音速的速度扎入女性人偶金发灿烂的后脑，高热的剑刃切豆腐般切开了她那颗精致的头颅，佐拉右手向上一扬，女性人偶的头被切成了两半，大量以太从断口处喷薄而出。

但她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以太利刃出现些许黯淡，却仍然击中了佐拉的后背，高度凝集且散发高热的以太刃轻而易举地切开了临时撑起的护盾，利刃划破它的衣服，一道灰黑的伤口出现在佐拉背后，散发着一丝丝高强度材料蒸发的热气。

但也就仅此而已。

仍然包裹着高热光芒的剑刃又在女性人偶的脖子上横着切下一刀，变成两半的人偶头颅骨碌碌滚到一边，更多的以太迅速逸散，女性人偶那张姣好精致的脸变成了被完美切分的两半，切口上的材料呈现出半熔融的状态。

“还没解决，这具人偶素体大概在失去头颅之后还能维持一定时间的以太感知和行动能力，用法术远程解决它。”凯兰用有些紧绷的声音提醒道。

佐拉得令便迅速向旁边跃去，果不其然在放开钳制之后这具失去了头颅的素体也同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左右手小臂准确地朝佐拉的方向相继击发出去，但由于以太大量逸散和头部重要的以太神经严重受损，这两次攻击的威胁性都大幅降低。佐拉不疾不徐闪过女性人偶的攻击，并趁此机会抬手放出三道灼热射线，分别打在她的两膝和腰部关节上，高热没能给拥有大量冗余设计的腰部造成多大损伤，却利落地破坏了她的膝盖关节，没有头颅的黑衣女性人偶瞬间失去了行走奔跑的能力，扑通一声仆倒在地。

“这次应该解决了吧？”佐拉松了口气，在核心中默问凯兰。

其实这场战斗前后持续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分钟，对它而言却像是在通风管道里潜伏了一个小时那么久，现在看着这具可称凶暴的无头人偶甚至感到一丝后怕——她的近身搏斗经验显然异常丰富，动作和策略都比仅靠本能战斗的佐拉强上不少，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利用爆炸的华彩光辉占据了先手，它大概要挂上不少彩才能战胜这个只在敏捷性和素体强度上稍逊于自己的人偶。

“还没完，快离开！离开这片区域，越远越好！”凯兰忽然高声疾呼。

佐拉的身体先于它自己的意志动了起来，凯兰强行启动了契约的强制遵从功能，同时它也看到代表那个女性人偶的光点在雷达中疯狂闪烁起来，她不知什么时候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现在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那样仅凭两条手臂朝它的方向飞快地爬行而来，而胸口的核心处正闪着危险的红光，怎么看都是想要与佐拉同归于尽。

佐拉来不及多想，直接从天台边缘一跃而下，一扇扇窗户飞快掠过它的眼前，最终它在二楼的位置抓住了路对面建筑的窗台，同时天台上爆发出甚至令天地失色的大爆炸和以太暴风，它落回地面，再扭头朝原本的战场看去，却震惊地看到那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缺口，六层的建筑被炸穿了三层，截面上是点点滴滴的铁水和熔融成玻璃状的石材，而那具女性人偶的素体早已灰飞烟灭。

“卧槽……”佐拉目瞪口呆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个词儿来。

“其实没必要……为什么要用灵魂以太自爆？”凯兰也沉默了半分钟，心思在佐拉核心里回荡，佐拉能感受到他惋惜的情绪，“一场比赛而已，输了就输了，明年还能再来。那么好的一具素体就这么炸掉了，还有那个经验丰富的人造灵魂，太可惜了。”

“换你试试，我觉得你不一定比她更甘心认输。”佐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如果比赛进行到那种地步，我自然会认负。”凯兰的语气倒始终是平平淡淡，“你的核心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程度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佐拉笑了一声：“对你，还是对工作室？”

凯兰停了两秒钟，淡淡回答：“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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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希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布兰特利·克罗斯比烦躁地用手杖敲着地板，他面前站着的正是那具被命令自爆的金发女性人偶艾莉西亚的驭偶师，年仅十七岁的金希丽·格林。

“那具人偶和那个驭偶师会成为费莉希蒂小姐的威胁，而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清除会对小姐构成威胁的对手。”

红褐色鬈发棕色瞳孔的少女微低着头，两手如士兵般背在身后，她说话的语调冷静，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她的双眼也毫无惧色地盯着布兰特利，就连这位老爷含着愠怒的视线扫过她的脸也没移开。

“那可是专门为了这次比赛制作的高级素体，那个人造灵魂也和你磨合了很久，就这么自爆炸掉了？”布兰特利用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顿，“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浪费？如果你的自爆有效，真的干掉了那个第一名也行，问题是他们现在不仅逃离了你的自爆，现在又进入了那种连半位面内的法师之眼都无法捕捉到的状态，你的自爆除了浪费了一具优秀的素体，浪费了一个经验丰富的人造灵魂之外，又有什么意义？”

少女表情平静，对着布兰特利低头：“对不起，克罗斯比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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