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南南……”
看着喻思南泛红的眼尾,林一再也不能顾及那么多了,白天心里的烦闷焦躁此时都已烟消云散,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大步走上前,单膝跪在喻思南面前,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珠。
有些粗糙的手指划过眉梢,把那本就被染红了的眼尾摩挲得更甚。
林一有些不知所措地缩回手。喻思南倔强地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直视着喻思南水光潋滟的眸,林一抿着嘴,那双不知道放在哪儿的手只能搭在喻思南的两个手臂上。
林一:“南南。”
林一:“对不起。”
林一深吸一口气,哑声道。
林一:“我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蜷缩着手指,深深低下头,喻思南委屈的目光令他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他只能一遍遍地道着歉。
林一:“是哥哥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别生哥哥的气好不好?”
林一:“原谅哥哥,好吗?”
终于,他鼓起勇气,看向喻思南的双眸。
那在眼角停滞已久的泪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向下坠。
喻思南“哥哥!”
喻思南紧咬着下嘴唇,猛地扑进林一怀中,放声大哭。
林一稳稳地接住喻思南,将他抱在怀里,拍着后背安慰。
喻思南只是哭喊了一声“哥哥”,林一却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喻思南“我以为哥哥不要我了……”
小孩因为哭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听得林一心头一颤。
他一边在心里狠狠唾骂当时的自己,怎么想得跟本来就缺乏安全感的弟弟冷战,一边柔声安慰着喻思南:
林一:“哥哥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林一:“是哥哥的错,不应该乱生气。”
林一:“南南原谅哥哥好吗?”
喻思南没有说话,只是哽咽着,头深深埋进林一的肩窝,不敢抬起头来。
等到哭泣声差不多平复时,喻思南起身,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他看着林一,撇着嘴,嗫嚅道:
喻思南“那我们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
喻思南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最后却如流水一般,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已经匆匆远逝。
因为这件事,他今天一直忐忑不安,纵使过得再开心,林一的态度也仿佛一根刺一般扎在他心头。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无助地等待着父母还没到来的指责。
林一:“好……”
轻轻拭去喻思南眼角还未流尽的泪花,林一眼里泛起一阵心疼,他握住喻思南的小手,郑重地说道:
林一:“哥哥保证,以后不会对南南发脾气了,好不好?”
喻思南不住得点头,再次扑进林一怀里。
两人就这么拥抱了许久,林一才哑着声音开口道:
林一:“好了,快去洗澡吧,已经很晚了。”
喻思南这才从林一温暖的怀抱里回过神来,他连忙退出来了,羞红了脸,点着头跑进浴室。
而后浴室里响起一阵水声。
林一站起来时,才发现腿已经麻了。他缓缓坐在床沿恢复着,望向浴室出神片刻,而后又不知想到什么,耳尖微红。
他迅速地掀开被,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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