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18）

望着喻思南仍不为所动的背影，刘耀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一刀一剜地凌迟着，剧烈的疼痛令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寒气从脚底直蹿到头顶，他如坠冰窖，刺骨的寒意将他几乎冰冻，瓦解，崩溃。

刘耀文：“南南，”

逐渐被雾气弄得模糊的视线里，渐渐看不清了那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的人。

刘耀文：“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们了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喻思南，期待着对方回头。

只可惜，喻思南终究没有如他所愿。

他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刘耀文：“可是我们之前又算什么？”

刘耀文不甘心，他就像是一个遇到问题刨根问底，固执寻求答案的五岁小孩，傻傻地，一遍又一遍地提出问题，渴望着得到最真诚的回答。

刘耀文：“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被迫的，那你又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为什么会每天早上不辞辛苦地给我们做早餐?为什么会陪我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

他伸出右手，露出手腕上银白色的手链，上面的满月图案格外显眼。

刘耀文：“你送了我满月手链，在我生日那天，是你自己定制的，你还记得吗？”

刘耀文的嗓子已经有点儿发哑了。他压抑着哭腔，似乎这样就能把心中的难过伤感通通憋回去一样。

刘耀文：“如果你真的不在意，你何必这么用心呢？”

刘耀文：“所以，你还是在意我们的，对吗？”

在刘耀文期冀而有些乞求的目光下，喻思南脚步缓慢下来，停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他扬了扬头，闭着眼深深叹了口气。

喻思南“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喻思南的声音十分轻，比他以往说得都要轻。

喻思南“事到如今，已经谈不上什么怨不怨，原谅不原谅的了。”

刚刚说了那么多，喻思南只觉得自己现在仿佛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嗓子干得要死，他一咽口水，喉咙的干痛令他不禁蹙了蹙眉。

喻思南“我只是好奇，”

喻思南“明明一开始受委屈的是我，隐忍的时候，后来应该有所亏欠的人也是我。”

喻思南“那为什么最后被骂的人还是我呢？”

他有些喃喃自语的意味。

这是喻思南最想说的地方，也是今天他突然爆发的原因之一。

从始至终，喻思南自问从未对不起过他们任何一个人，所以他可以忍受那些人对他的头发、样貌、风格，甚至是他引以为傲的实力的怀疑、批评甚至是谩骂、厌恶。

但是他无法接受批评他说对这七个人态度恶劣的话。

明明他是受的气最多的那个，观众们都是能看见的。

所以这一路，他一直在反思一件事，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维持关系，到还不如不维持的好。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他再也不想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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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思南最终还是去了公司。

时代峰峻内部是很卷的，这个时间点，公司的灯也是亮着的。

喻思南扫了一眼，是练习室那一块儿的灯亮着。

可能是编舞师在排舞，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他不知道的练习生在练习。

总之，与他无关。

他很快收回视线，牵着狗从电梯里出来后就径直走向自己的练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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