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升级(下)

公元1974年7月7日下午13:00

阿拉斯加月光实验室

这块土地上常年盖满冰雪，也只有靠近沿海之处才有少许生机。

文明世界逐渐远去，在这万里冰原中，一块儿小盆地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包含多个模块分区、内容量近一平方公里的洁白色巨型实验基地，周围有重兵把守，以美军和苏军为主，这便是"月光实验室"。

今天，就在其内，人类文明有史以来接触的最强大能源，正在接受系统性的研究与改造。

基地中央那个最大的穹顶内，八个冰冻罐被开启，里面的八位埃斯帕尔人现已身处由高密度红石组成的实验床上。

自动门骤然开启，带着一股冷风，三位身着白大衣的研究员紧跟在艾伦将军的背后，直奔实验床而去。

艾伦用珍视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位"小客人"，时而弹着他们依然冰冷的脸蛋，时而津津有味地查看他们每人身边屏幕上所展示的能量波动，以及更多对普通人来说晦涩难懂的数据。

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后，他看向背后正在随时待命的米哈伊尔博士等人

艾伦将军：很好，我想测试可以开始了。

博士看向八个实验台背后的一台由大量插管组成的设施，摇摇头道:

米哈伊尔博士：将军，设施已就绪，不过目前只赶制出一台，需要选一个对象。

艾伦听闻后，在八个实验台边来回踱步，左手扣在下巴上，作思考状。

艾伦将军：唉，我的小露卡，你要是在这里的话，现在也就不用那么费脑筋了。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位身形匀称的蓝发少女身上，看向旁边的显示屏后，他叹了口气道:

艾伦将军：埃尔，这个女孩跟他最像…就用她吧。

美国士兵：六号对象，准备进行以太震荡炮试验。

随着博士的一声令下，艾伦将军退到研究员们身边，八个实验台随着机器的轰鸣声而剧烈颤抖着，除了埃尔之外，其他七名埃斯帕尔人都被撤入仓库中。

冷冰冰的机械女提示音随即在实验室内回荡:

解除输送麻醉剂，唤醒程序启动。

几道绿色试管脱离，埃尔渐渐恢复了知觉，随着视线愈加清晰，她晃了晃头…看到周围一群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类，外加大批自己从未见过的器械，发现自身以太的神秘消失以及手脚被红色设备紧紧束缚住后，一向冷静、寡言的她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埃尔：所以，这就是你们这些人类用来拷问我的设备?呵呵，也不怎么样吗。

以跟自己皮肤一样的温度笑道，她很快注意到了面前一个金发的年轻男子正逐步向自己接近。

埃尔：这人…跟那个来抓我们的人好像…难道是辉夜星派来的？

扶了扶自己额头上的金发，艾伦以假惺惺的和善目光看向正在挣扎的蓝发女孩:

艾伦将军：埃尔，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我艾伦洗耳恭听，你最好谨慎考虑接下来的言行，因为几分钟后我就不敢保证你还能再这么淡定地说话了。

埃尔：你是辉夜星派来和地球合作的吗？

埃尔果然是埃斯帕尔人里最冷静者之一，曾经，连露卡都对她的稳重而颇为赞许，即便她个性略孤僻。

艾伦将军：哈，辉夜星那么愚蠢的星球，我要是生在那里，那怕是现在你们已经在回家路上了。

埃尔：你们打算干什么？

艾伦将军：说来很有趣，埃尔，我想跟你玩个游戏，这个游戏叫'如何去恨一个人'。

埃尔对艾伦的用词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解，埃斯帕尔人生来对这些负面情绪知之甚少，更遑论露娜后来还和莫佐尽力阻断他们接触这些情绪的机会…

艾伦将军：不知道'恨'是啥，是吧？不用着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罢，坏笑着的艾伦打了个响指，实验台后的巨大机械随即将一个小钢制头盔扣到了埃尔的头上，随之启动的还有其他一些小型设备，闪烁着凌乱的光芒。

埃尔：想要用这个机械将我洗脑吗？

艾伦将军：哦，我的小姑娘，洗脑只是开始罢了。

随着后方各种管道上的红灯爆闪，艾伦的表情也愈加扭曲，很明显他又在抑制大笑的冲动了。

艾伦将军：你要做的，是在我的指引下，用自己的情绪将体内潜藏的能量导引出来。

艾伦身边的研究员们随后向对讲器里下达了一系列数字口令，埃尔身后的仪器上顿时哔声大作，一些蒸汽从散热口里涌出，机器，已然就绪。

埃尔：所以，就是把我做成武器吗？哼，也不比迪亚波罗高明多少。

艾伦将军：那台电脑，不过只是跟头被迷晕的公牛一般四处破坏罢了，你要破坏的，可不是星球，而是你的同胞。

埃尔：…你是什么意思?

埃尔脸上开始出现惊愕，嘴角在抽动，她很明显还没有跟上艾伦的思路。

艾伦将军：我就直说吧。现在，露卡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刚刚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我派去的航母战斗群无伤亡击退了，不愧是我目前为止最好的学生呢…总之，我经过慎重考虑后，终于明白伤害一个埃斯帕尔人的最好武器，不是什么抑制器，而是他的软肋。

埃尔：哼…

埃尔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鼓起全身的力气，好似自己还能使用以太一般

埃尔：…放心，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你的，小金毛，露卡或许在交友上略冲动，但我不会因此而怪他…

艾伦将军：诶!这就足够了，小姑娘，记住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他很冲动'，这便是点燃你的那颗火星，开始刺激!

没等埃尔反应过来，两个巨大的磁力线圈贴近了她戴的头盔，强劲的紫色电流开始凝结…

以足以划破空气的力道，巨大的电光柱丝毫不顾任何可能造成的破坏，径直灌入埃尔的大脑，它的目标，正是主管情绪的区域。

埃尔一开始只是感受到自己的思绪在变得混乱，一些平常不敢对家人道出的情绪开始被从底层挖出，这让她先是脸红，然后开始哭泣，最后是对艾伦的行为感到愤怒…

电子提示音适时响起:

进入皮层，正在抑制灰质。

然而，真正的异像才刚刚开始。

思维灌输开始。

突然，她情绪里的艾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露卡的笑脸，正好闪现在"敌人"的思维靶点上，埃尔虽然在否定，但她明确感觉到自己的逻辑分析能力正在电流的刺激下崩溃，汹涌而出的情绪正在吞噬她的判断力，让一切都导向一个冷酷的结论:

是露卡的冲动把她和同伴们害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埃尔：不，不是这样的…当时讨论时，明明我也主动赞成他来着…啊啊啊！

她想抗争，但一道重锤落下般的痛感打断了她的反抗。

她反击地越厉害，反击越沉重…

埃尔：我不会屈服…小金毛!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伤害露卡!

她尽力吼出了自己晕倒前最后的嘶叫。

艾伦将军：你会的，我的孩子，你会的…

艾伦一边得意道，一边盯着旁边屏幕上的字符:

激怒进度:95%

…96%

艾伦将军：准备收集器。

终于，埃尔即将爆发，一道浅浅的红色，而非浅蓝色的光芒在她的身体周围浮现，她那曾经碧蓝的美丽瞳孔，此时已在光芒的照射下化为赤红色，秀发也因为电击而四处飞散。

艾伦将军：停止电击。

紧接着，是短暂的宁静。

埃尔突然眼神一抖，瞳孔放大，她能感觉到自己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绳索被切断了一般，被其束缚的某种事物随即强力脱出，撕扯着自己的精神，将那个想法所蕴含的情感，放大了近万倍不止。

埃尔：不!!!!!!

在她绝望的呼喊中，兔耳仿佛被人把玩着一般拧成了麻绳般细，血液从爆裂的毛细血管里喷出，染红了天蓝色的头发，赤色的以太能量带着足以摧毁星球的气势从她体内汹涌而出，化作正好有她腰一般粗的光柱，向上进入了艾伦早已部署在那里的红石收纳器里。

艾伦将军：收纳器稳固性?

美国士兵：耐久度60%…还在下降。

经过近两分钟的释放，随着情绪趋于稳定，以太爆发结束，光柱渐渐消失，埃尔疲惫地松弛了下来，两眼无光，红色从身上完全消失，深蓝色的头发无力地随着脑袋耷拉下来，机械地喘着气，她已没有了先前的那股韧性。

美国士兵：耐久度15%，将军，以太震荡炮可以使用。

艾伦将军：好极了!大家干的不错，第一次抽取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与工作人员们一起鼓着掌，艾伦将目光转向已经无力耷拉在那里的埃尔的躯体，故作惋惜道

艾伦将军：…不过貌似还是抽得猛了些，给她输些营养液吧，刚才那一下貌似把她5%的以太吸走了…啊，不过到时候选择她的那个国家应该能理解吧，现在的能量值?

美国士兵：83，下降了约2点。

艾伦将军：好，让她休息去吧。战略部，让以太震荡炮就绪，准备听我命令发射，目标中途岛，顺便让苏联人把铁幕力场准备就绪，一会儿要用，那些红石我可不是白送的。

美国士兵：了解。

随着士兵的答复，刚刚将埃尔的以太集合为红色能量球的红石球体也完美关闭，随着输送管道被运往发射点。

接着，艾伦突然一愣，他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重要到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让他全盘失败。

艾伦将军：通讯部，帮我联系舰队指挥部，命令他们封锁日本列岛向东的海域，若埃斯帕尔人打算向日本方向突围，不惜一切代价拦截他们!

美国士兵：信息已送达，舰队正在部署。

下达命令后，艾伦回想起了他在飞船环境记录仪里看到的那几幕:

一批日本小孩与埃斯帕尔人互相帮助，情深义重。

最引起他警觉的，莫过于那个蓝色的猫形机器人，以及露卡的话

月野露卡就算出了问题，哆啦A梦你也应该可以修复的吧!

艾伦将军：想得美，我无知的小露卡哦…这场游戏，你是不会有场外援助的，我向你保证，另外吗…

他又想起了监视器上展现的另一些奇特景象:辉夜星人使用以太抑制器的场景。

…那条由红石组成的巨龙…

艾伦将军：…虽然出自愚笨之人，但或许我可以借用一下这些设计哩！嘿嘿，这也会很有意思，不过前提是你得能活着来到这里。

中途岛下午13:30

月野露卡啊，好痛!

看着露娜又将一块儿红石弹片从自己仍然稚嫩的胳膊里拔出，钻心的疼痛再次向露卡袭来，这不仅是因肉体的伤害，更是因为红石对以太本体的刺激。

月野露娜：叫什么叫!谁叫你刚才太大意，中了好几下，亏我看你之前那么气势汹汹…真怕你再挨几下就没命了!

露娜气呼呼道，又用以太封闭了一处刚因取出弹片而血流不止的伤口。

她的脚下，已经堆积了十几块大小不一，沾满露卡的鲜血的红石碎块。

小鹰号航母战斗群毕竟仍是由艾伦将军亲自远程指挥的，战斗力自然不俗，尽管在战斗的开始阶段被露卡的念力攻击摧毁了很多舰船，但后期的密集火力，外加和平号的配合和艾伦将军对时机的把控，还是成功在露卡的防线上打出了缺口，伤到了他。

不过这些伤并不足以阻止能使用黑色以太的露卡，他没有费多大力气便结束了这场闹剧，美军最后只好带着一整艘航母的残兵败将悻悻离去，留下了大堆躺在太平洋里的战机残骸和舰船钢板…当然，肯定是没有尸体的。

击中露卡的是一枚来自驱逐舰的红石破片弹，正好打在了他的左胳膊上，虽然以太大幅度削减了冲击力，但依然有少量红石成功突破。

逐渐地，经过这几场战斗，包括先前那次濒死体验，露卡习惯了受伤，在勉强挨回小岛后，露娜上来一边给他治疗一边关切地责问着他的粗心大意，而他仍能自然地以不好意思的憨笑回应。

当最后一块儿碎片终于离开身体后，忍耐良久的露卡瞬间切换为黑色以太，让红石从地上飘到空中后，他便以一道饱含厌恶的能量球把它们炸回原子。

厌恶，但在毁掉的一瞬间，他的眼里闪过一分愉悦…因破坏而生的愉悦。

此时的他，活像一个再次吸到毒品的瘾君子，两眼放光，笑容满面。

月野露卡我真是越来越讨厌这些东西了…

恢复成浅蓝色形态后，他平复情绪后，看着一脸懵逼的露娜，上前搭着姐姐的肩，不顾还在因快感而跳动的眼皮，致歉道:

月野露卡对不起啊，露娜!虽然意外领悟了这些力量，但我的心性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当下，阿尔和莫佐还在昏迷，这导致露卡等人不敢轻易去救援其他同胞，害怕被地球人以某种手段抢走无自卫能力的两者。

此外，先前战斗里红石对露卡身体造成的破坏也导致他暂时无法进行长距离飞行。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体力的恢复，再另行救援打算，露卡先前也已顺手将莫佐体内的信标取出并毁掉，以避免其被控制埃斯帕尔飞船的艾伦用召回系统绑架。

几人一同坐到靠海的礁石上养伤，望着远方暂时恢复平静的地平线，露娜叹道:

月野露娜：这可真是一趟难以置信的旅行呢…虽然不是我最想要的那一种。

说完，她轻抚怀里还在安睡的阿尔，直摇头

月野露娜：当时我就该让她待在家里…

露卡则将视线投向刚刚漂上岸的鹞式战机驾驶舱残片，发现其内包含一枚即将引爆的红石炸弹后，没有丝毫慌乱，他立刻竖起黑色以太护盾

月野露卡如果一切按照我的原计划来的话…

一朵美丽的红色蘑菇云在海岸上升起，一片沙滩随之消逝，而护盾和礁石则纹丝不动。

月野露卡…现在，我应该能在类似这样的沙滩上，和大雄互相泼水，打棒球，或者玩玩地球人所谓的'冲浪'运动…

露娜那略显疲惫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波动，她也知道露卡下一段会说什么——现实。

痴痴地看向西边，她幻想着那个女孩的身影:

月野露娜：如果可以的话，露卡，我也想和静香一起学学音乐…互相抚慰创伤，虽然你告诉过我她的音乐技术不怎么样…但…她的心真的很美啊!相比起来，那个虚假的'妈妈'…

月野露卡露娜…

露卡一皱眉头，摆出"打住"的手势。

他的心伤，现在仍未痊愈，他并不怕发狂，他只是怕自己会伤到还未痊愈的露娜等人。

然而他随后马上忘记了伤痛，因为一阵熟悉的以太波动传来…

惊讶地看向在露娜怀里发着耀眼蓝光的阿尔，还有那暂时变苍白的瞳孔，他立刻明白了:这是预言。

等了这么久后，预言终于出现了。

阿尔：风眼之下

阿尔：生者还乡

阿尔：轮回将至

阿尔：新月…呃！

但没等她说完最后一句话，鲜血从她嘴里喷射而出，预言被打断了。

两人赶紧全力为她治伤，露卡直接撕下自己破烂的袖子为她擦拭血迹，同时手指再次贴上额头，深入她的内心，寻找着她内伤的缘故，即搅乱以太时间流的那个神秘身影…

以太时间流在燃烧，依然如之前所见。

但这次，有了一些不同，他没看到人影，但他在未来看到了一片海洋，傍晚的蓝天，外加少许点缀在海上的冰块。

接着，视野的左上角传来一阵炽烈的红光。

然后他就又被弹了出去，罪魁祸首仍然没有现身，不过露卡的心里却有了种沉闷的感觉，因为那片天空，他虽然没见过，却又觉得格外熟悉。

在平稳呼吸后，阿尔总算醒了过来，随他一起恢复的还有莫佐。

但露卡和露娜已经没有心情来欢喜，不完整的预言里携带的信息晦涩难懂，露卡看到的场景则可能透露一些信息。

露卡循着感觉，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已经被汗水弄得湿臭的圆碟，甩了甩后，他开启了追踪频道，寻找的，正是苏联潜艇的最终方位。

地球的图形从圆碟里闪现，代表苏联潜艇的小点则停于阿拉斯加，冰封的土地。

极地…冰封的土地…海上的冰块…一定是有联系的，露卡这次十分确信，也由此决定必须做好完全准备后才能去阿拉斯加解救同胞们。

无论那个未来场景中在阿拉斯加会发生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无线电频道的蜂鸣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月野露卡艾伦…难道说…

无视了担忧，露卡看着正在安慰阿尔与莫佐的露娜，下意识地离他们远了一些，确认只有自己能听到后，他按下了接听键，上来便是一阵劈头盖脸、义愤填膺的责问:

月野露卡你明明跟我说过不会草菅人命的！为何要让那些人来搞自杀式任务?！

短暂的沉寂后，艾伦将军的狡猾话语传来:

艾伦将军：因为我知道你会拼命保护他们的，所以我没有草菅人命，论证完毕。

这一番话，让露卡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无处反驳，因为艾伦的论证过程实在是厚颜无耻。

然而对方这时话锋一转，又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艾伦将军：唉，不仅活了下来，还大败我的精锐，很不错，你真的很优秀，我的露卡！但接下来这第三课，才是真的难啊！若你还能活下来的话，我们俩真正的游戏便能开始了。

阴着脸，将怒气憋回内心的露卡继续回应着:

月野露卡说课题吧，艾伦。

艾伦将军：第三课:真正阻挠你获胜的，永远是你的内心。三…不，两分钟后开课。

说完，艾伦挂断了。

一些密集的黑点开始在天边出现，越来越多…覆盖了天际…露卡看出那些不是飞机。

月野露卡好多飞弹…

心急如焚，他立刻飞到露娜身边，指着不远处的天空，脸色凝重。

月野露卡露娜，快带他们去躲一躲!必要的话，离开这个小岛都行，我来挡一下。

艾伦将军：露卡，特大惊喜!那2500发核弹都是自带追踪功能的，瞄准你们三人一龟。

艾伦嘲笑的声音突然适时地从圆碟里传出

艾伦将军：补充一句，我能监听这个频道的，你们最好说话给我小心点，哈哈。

心里一横，露卡板着脸按下了关机键，吵耳的笑声总算消失。

露娜并不慌乱，微笑着竖起护盾，将阿尔和莫佐护在其中

月野露娜：露卡，去吧，这里交给我。

阿尔：哥哥!我也要去帮忙!

月野露卡不行!阿尔，刚才预言阻断那一下对你体力损耗太大，这样上去会没命的。

说罢，露卡再次望向那些越来越大的黑点，长叹一口气，眼里的希望光芒越来越小…

拦截一个飞弹对现在的他来说易如反掌，但两千五百个同时袭来…外加他胳膊上的伤也没完全愈合。

双手左右摊开，浑身发力，在纯粹的破坏欲驱动下，黑色的以太再次缠绕了他的全身，这一次出现的形态更加暴戾，能量的波动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连空间仿佛都在震颤，露娜被迫退避少许。

用仿佛墨中翡翠般的瞳孔望向天上的毁灭之雨，他心意已决，缓缓飞向天空，神识随着升空而立刻向前展开…

月野露卡两千五百发红石核弹…全力以赴！

五十公里外苏联基辅号航母

一个巨大的圆形设施取代了原本应该停靠在甲板上的战机，设施中央，悬浮着赤红色的圆球。

一位将军从舰塔上骄傲地瞭望着仪器中央仿佛有生命般在波动的能量流:

军官：感谢红石，特斯拉的设想总算实现了！

其他苏联士兵则在他身后的控制室内逐个汇报:

苏联士兵：以太探测器启动，锁定三个目标。

苏联士兵：铁幕运作正常，随时可以投放。

苏联士兵：锁定，中途岛，02目标，等待指令。

——分割线——

未来的月野露卡：回忆录:何谓战争

未来的月野露卡：时间:地球历公元1996年7月19日

未来的月野露卡：位置:绕月轨道

未来的月野露卡：战争，我原本对它的理解很是简单，两方人，为了争夺一个事物而彼此进攻，有些人死掉，有些人活下来，最后一边投降或被消灭，另一边则宣布胜利…或者两边都会死光，很丑恶的东西。

未来的月野露卡：曾经，我不明白为何这世上会有战争。

未来的月野露卡：自从被那枚氢弹击中的一刻起，我懂了。

未来的月野露卡：战争，与其说是灾难，不如说是一场游戏，一场残酷、可笑的游戏，负面情绪的释放场地。

未来的月野露卡：大雄他们常玩的电子游戏里，你能无限复活，而在战争里，你不能复活，不过玩心依然是有的，策略、勇气一样都不能少。

未来的月野露卡：还有一个区别，就是内心阴暗面的释放，游戏里，这项可有可无，而战争里，这则是必备的。

未来的月野露卡：最可怕的是，这种情绪，会传染…无论是乔治上校，还是我这般天真的人，最后都会因为对破坏的渴求而沉溺于战争中，开始享受它，发现其中的美，金属被撕裂时的咯吱作响，原子如羊群般被你四散驱逐时的妙趣横生，包括肢体的精准粉碎，死伤者那让你占有欲十足的呻吟、求饶…这也是为何我当时希望乔治他们赶快退出，那时，我已经被沾染了。

未来的月野露卡：黑色以太，据我理解，便是战争时的以太，能轻易毁灭你想要针对的非红石目标，对红石的抗性极强…而且容易让我上瘾。

未来的月野露卡：若非我对原则的执念坚定，外加后来发现了其他可供追求的事物，地球现在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未知数，真的。

未来的月野露卡：至于核弹，其实，就是一些大一点的炸弹而已，关键不在于其本身，而在于人类对我们使用它的动机。

未来的月野露卡：人类虽然贪婪，但也懂得恐惧，聪明人都懂得何时该恐惧，遇到未知时，这种天然保护机制便会启动，随后带来毁灭，我便很不幸地成为了第一个此例的试验品。

未来的月野露卡：人类也懂得何时该放纵，当他们发现我兄弟姐妹的尸骨可以擦去污染时，便开始肆无忌惮，尽情破坏，自以为一切都可以被修复…最糟的是，他们几乎完全对了，除了对以太自身的理解。

未来的月野露卡：一切都糟透了，那几天，我无数次想要打破和哆啦A梦的约定…我坚持了下来，但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即便想要求援也为时已晚了。

未来的月野露卡：但更糟的还在后面…战术大师艾伦的第三课，比前两课还要致命得多…对不起，埃尔，还有大家，你们现在要是还在某个地方，且责怪我的话，就请来打我吧，我的精神不设防的……

未来的月野露卡：……

未来的月野露卡：唉。

哆啦A梦之以太战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