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想好好哄一哄怀中失而复得的人。不过,蛟龙的速度太快,这片刻的功夫,已然靠近了城中心的上空。
觉察到对面飞来的人,萧若风改单手抱住爱人,右手转剑,一式惊龙朝来人袭去!
雷无桀目瞪口呆的望着高空中的庞然大物,“……龙…龙……龙……萧瑟 ,是龙!好大!好威武霸气!”
萧瑟和萧凌尘同样震撼的看着天空上的龙,而随着龙吟之声出的九条剑气长龙,更是将三人目光引向了龙首后的身影。
“惊龙!”
“娘!”
“莫问!”
萧凌尘瞪着眼睛看那个将他娘亲揽在怀里的人,太高了,面容不甚清晰,“你认得那人?”
雷无桀挠挠头,犹疑着说到,“看衣着身形,应该是莫问吧?百里城主说他是神游高手来着。话说,莫问跟你确定不是兄弟吗?你们长的很像啊!”
萧凌尘一震,猛地看向萧瑟。
萧瑟面色严肃,点点头,轻声说,“先前说的疑似王叔的人,就是他。”
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昊阙,萧若风低眉看怀中依旧紧闭双眼默默流泪,只是终于抬手环住他的人,眼神暗了暗。月恒……
他手中真气闪过,那把本就碎的要裂散的剑瞬间粉碎的彻底。抬手一把将浮在眼前的昊阙握住,萧若风冷冽着眉眼看向对面接他剑招的人。
被巨龙惊到的白发人匆匆回神抵挡突然袭来的剑气,身形不稳的又向后滑去,到底之前的一战消耗太过了。不过立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稳住了身形。
只见他身后又现身了一位鹤发童颜的人。
来人叹了口气,轻笑着说,“师父,多年未见,宝刀见老了呀!”
“师父”笑哼,“多年未见,徒儿倒是嘴皮子更欠了!”
来人又笑,感受到笼罩在周身刮皮刺骨般的剑气,深深看了一眼对面灵物之上的人,“怎么样?”
“师父”面色凝重的说,“差点以为要像为师父亲那般以身殉道了!”
来人挑眉,“哦,那现在?”
“师父”看了看下方完好无损的城池,摇摇头,“现在看来,还有的活!”那个人,好像和记载的域外之人,不一样。
来人微哂,对对面喊到,“小子,这见面礼,未免太惊喜了些!”
一旁的“师父”骤然转头,“你认识?”
来人面色复杂,叹息一声,“也许……”
萧若风挂心怀里的人,见对面又一人乘白鹤而来,只是将自己的域铺散开戒备着来人。闻言凝神仔细瞧瞧了来人,萧若风一顿,师父!
南宫春水看着对面的巨龙消失,疑似已故徒弟的人御剑而来,对疑惑的师父解释,“大概是你徒孙和徒孙媳妇儿了。”
师父:……大概?
萧若风御剑靠近二人,没有先行像师父见礼。他看向南宫春水身边的另一人,凝眉问到,“何以与在下夫人生死相向?”
“域外之人,为祸一方者,诛!”
萧若风皱眉,“域外之人?为祸一方?”
鹤发童颜的人顿住了。他眼看着大阵成形,给他的感觉诡异非常,整座城中的人都陷入进去。可此时,城中大部分的人都清醒了过来,自然的做着之前的事情,看起来一切如常,刚刚的一切仿若一梦,梦醒皆忘。
可那些没有醒来的人 , 面色依旧惊惧可怖,想也知道,是他怀中的人不肯放过!南宫春水的师父无奈,“凭她先前护住城池免遭大战波及的举动,我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
萧若风面色严肃的说,“既然如此,你到底是伤了我夫人!事了之后,请一战!”说罢,看向一直平静的看着他的人,问候到,“师父,失礼了!”
南宫春水看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的人,摇摇头,“这是信任为师呢?还是眼里没了师父呢?”
“他们到底是何人?”
“如果人能死而复生,就是你徒孙和徒孙媳妇儿。如若人不能死而复生,那徒弟我也不知道。”
“不是喊你师父了吗?”
“是啊……可是,不知道是我的徒弟,还是另一个我的呢……”
“哦?”
“三千世界,一亿须弥。谁知道呢!”
萧凌尘愣怔的看着御剑落下的人,玉白的锦衣,半束的长发。轻盈落地后,一手执昊阙,一手揽着自己看着只有二九年华的娘亲。亲密无间的二人,如此相配,却仿佛自成了一个世界,隔绝着外界的一切。他看着那副和自己有八成相似,却一样年轻的容颜,一时不敢上前。较他记忆中的父帅,年轻太多了。
萧瑟心下也是复杂万分,却也默然无言。之前对自己的猜测有八成把握,如今,就是十成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见到王叔手执昊阙, 他心中却浮起一个让自己心颤的疑惑。凌尘可能不知道,昊阙,还在天下第一楼里,他亲自找国师一起确认过的!他是王叔,可是,当时凭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哪里的王叔呢?是不是,当年的王叔,是真的……没了……
雷无桀看着两人的神色,一时有些瑟瑟,好凝重啊!
而萧若风急着落地,是因为实在担心怀中的人。既然那人是师父的故交,即使心中依然戒备,但暂且收剑该是无碍的。
落地后,他顾不上看已经成年的儿子和已经接触过的侄子,只凝眉轻唤怀里的人。他接住爱人之时就把过脉,内腑有轻微震伤,真气消耗过大。可是爱人一直不睁开眼睛,只眼泪不歇,他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医术太浅,有什么隐患没把出来。
“月恒!月恒睁开眼睛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夫君!”
“月恒!月恒!……”
将昊阙插在身边,萧若风抬起右手,轻柔的抹去爱人脸上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淌着的眼泪。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满足,混着爱人被伤的隐怒、担忧和心疼,让他的声音一时有些暗哑。
泪珠越擦越多,萧若风温热的手掌抚上爱人的侧脸,低头以吻相代。微咸的泪珠在口中晕开,萧若风克制着心中的焦虑,柔声轻哄,“月恒,告诉夫君何处不适,可好?”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抬起环住他的左手,轻轻的覆盖在他的脖颈一侧,轻声呜咽,“……疼……”
“疼?内腑痛对不对?身上可还有丹药?快………”
焦急的声音戛然而止。萧若风眼眸一颤,抬手贴上紧紧捂住自己颈侧的柔软。月恒…知道了!
也是。看这天启的情形,必是爱人的手笔了,也是先前大战的引子。她总是有些他不知道的能力,知道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未知,总也探索不完一般。所以,爱人是在报仇……
“……夫君不疼了!月恒先疗伤好不好?”
怀里的人长睫颤动,又一颗泪珠滚落,睁开了那双萧若风喜爱非常的明眸。只是往常总是星光熠熠的眼睛,此刻盛满哀伤,看得萧若风心下揪痛。
“梦里的夫君,还是这般玉树临风!真好……”她的夫君,就该一直是那个醉卧杏花丛,抬手勾明月的意气少年郎!
萧若风微微一愣,看着爱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紫色光晕,心中一沉。他轻声问,“……为何月恒以为是梦中?”
灵素红着眼,却只笑着不语。她的灵力快耗尽啦,心神波动太大,被阵法反噬不奇怪呀。不过,被反噬陷入自己布的阵法中,也不错。也许潜意识中,她就是希望夫君此刻出现的,然后他就真的出现了。说破了,人消失了怎么办?
萧若风摩挲着抚上脸颊的温软,勉力勾起嘴角,轻声说,“月恒能感觉到对不对,夫君掌心是温热的!不是梦,夫君真的来了!”
“好,不是梦!”
怀里的人儿泪眼带笑地轻哄之言,让萧若风眼角发酸。爱人认定了他们在她梦里。“月恒不哭了可好?伤眼损身,夫君心疼……”
“我想不哭的,哭的不好看了……可是它不听话……”
“月恒怎样都好看!是夫君不好,这么久才找到月恒!”
将只是摇头,眼泪却不止的人重新按回怀里,萧若风抬手轻柔的拍着爱人的背,安抚怀里的人,也安抚自己。他抬头环顾四周的情形,看着这些或熟悉的,或陌生的人。
“他们这般,是因为月恒吧。”都是一副陷入迷障般的疯魔状。
“……我用丹药布了大阵。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月恒……”
“……夫君想让我撤了这阵法,可对?”
萧若风拍着背的手顿了顿,又摩挲片刻,移到爱人后颈处安抚的捏了捏,轻声说,“月恒,夫君只是想将这里的事情快点了结了,带月恒回家……好不好?”
萧若风看着爱人抬手,真气拂过,自地下缓缓浮起一个泛着微光的阵纹,随着爱人握紧的手,消散无踪。自四面八方飞来的丹药,被爱人挥手收回了袖中。
萧若风将昊阙重新摄在手中,转头看向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们的萧凌尘三人。
“都长大了啊……”
“凌尘,琅琊军既然为你重出,处理好一切再来找我们!”
“楚河……已经不在世的人,就让他永远埋葬吧!”
“爹爹!”
萧凌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幼时呼唤,让萧若风的脚步一顿,却还是头也不回的抱着爱人离开。他觉得月恒的情况很不对劲,必须要尽快解决!
萧瑟看着离开的身影,口中喃喃低唤,“……王叔!”
雷无桀挠挠头,这年轻的琅琊王看他那一眼好复杂,“萧瑟,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萧瑟看着逐渐清醒过来的众人,轻声说,“意思是不要告诉别人,他来过。”尤其不要告诉父皇,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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