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二人并肩而行，谁都不理谁。马德明故意用肩膀轻轻顶了一下巨子的肩膀，巨子有点失去平衡，两个人眼神一对，就互相明白了各自的意思。马德明这算是道歉了。巨子又狠狠在马德明胳膊上扇了一下，算是解了气。马德明也赶紧又是搓胳膊又是吹气配合一下。

很快又到了上次那个小客厅，二人分位而坐。马德明为了证明自己不矜持拿起点心就吃，而且吃得很难看。意思是你看我多放的开，在这绝美面前也是照样。这完全说明这人心底还是自卑的。

“说吧，接着刚才的话题。倒茶呀，贵客光临，也不招待？”

“渴了自己动手，本小姐心情不好。”巨子还有些小伤感的情绪没藏住。

“说呀，还有什么我不知道？”

“再没什么了，其他都是他们自己搞的。我们这边没有参与。”巨子眼里变得无神。

“行吧，没什么我就回了。”说完马德明起身要走，看出巨子有些不悦，再待下去彼此都会尴尬。看着马德明起身，巨子没有阻拦。但是面容上的各种低落情绪全部显露出来，甚至快下雨了。刚刚还撒欢儿闹腾，此刻成了林黛玉了。

“你没事儿吧？我走了你不会想不开吧？要不你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巨子脸上转而有了笑容，又一次在马德明胳膊上扇了一下。

因为马德明的那句撇清关系的话又把她打进了无尽孤独的深渊，虽然身为统领几千人的墨家巨子，却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敞开心扉的人。面前这个人却可以每句话都可以对上她的心率。每个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高清晰录进她的脑里，而且不断的重放。无聊的时候她会呆着傻笑。但是仅仅一个字或者一个词，甚至一个眼神显露出一点隔阂的意思都会刺痛她。

看着巨子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马德明明白了一切。他更明白了，他已经站在了一片沼泽上而且已经没过了膝盖。他不明白仅仅两三天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了。他甚至可以把命给她，但不能给她想要的，给不了。

两个人的意识体互相吸引着，所有的能参与决定的因素都在同意两人在一起。可是仅存的那一点原则不允许马德明再继续下去了，是时候拔腿走人了。

“就在这儿坐着，让我看着就行。”巨子也很明白，自己喜欢这个浩然正气对感情专一的人，可是这样的人是注定不会和自己走到一起。因为人家已经心有所属，再继续下去终究是场悲情戏。本以为自己强大到可以不为任何所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孤独完全击败了自己。这迟来的救命绳索却是那么纤细，随时就要断掉。

看着巨子他什么都知道，他似乎可以看懂她的一切。她那纯洁脆弱的心似乎已经送到了他面前，不接住就会掉地破碎。到底接还是不接？巨子的可怜不允许他直接拒绝，但是谁又不能挑明。两人四目相对，直到时间静止。就怕气氛烘到无法收场的时候，那是最难解决的困难了。

巨子那干净的眸子盯着马德明一眨不眨，马德明也不可能收回目光，不然会更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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