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娘娘恐怕还觉得自己报复得还不够,那碗羹汤可是害了她的孩子的一条命,而她认为的‘罪魁祸首’还好好地活着,甚至与她平起平坐,这让她如何甘心?”陵容也学芳华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不过端妃娘娘也的确有些无辜……”陵容不确定端妃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哪怕听了芳华将她与华妃当年的纠葛说了一遍,陵容也无法断定她是完全无辜的,她也不是想要替玄凌开脱。只是端妃能够让目中无人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在宫里飞扬跋扈的华妃愿意听她的话,视她为亲姐妹,必定也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虽然与她相交不多,但是陵容觉得以端妃的聪慧,她或许早就察觉了玄凌对慕容世兰肚子里那个孩子不想留的态度。她入宫是最早的,根基深厚,怎么可能连自己宫里的奴才都管不好?何况给一个怀孕的嫔妃做羹汤是何等重要的事,她又怎会让一个做事毛燥粗心的宫人'在旁协助……
芳华接过陵容的话,“是呀,端妃娘娘无辜,从此再也不能生育,身子更是因为伤了根本,成了如今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华妃娘娘也是失了孩子不说,到如今也未再次有孕,想来也是那次小产伤了身子。说起来这两位还都是将门之女,只是如今……当真是有些可怜……”
芳华这最后一句有意无意的话惹得陵容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连忙笑笑,“是奴婢失言了。”
陵容也冲她笑笑,“好了,该知道的本宫都已经知道了,今日劳烦姑姑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芳华福了福,“奴婢告退。”
待芳华出去了以后,陵容才趴在软榻的小桌上,又叹了有口气,喃喃道:“将门之女……这后宫当真就如此容不下吗?”
她不是不知道玄凌的无情,也不是没有见过玄凌的算计,只是想想慕容世兰和端妃,她还是不由觉得心惊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心寒。
若是换作是别人,陵容定要骂一句“负心汉,薄情郎”,还会觉得他冷血无耻,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下得去手,但是对于玄凌,陵容的心境却十分复杂。一方面觉得这就是帝王的权术,玄凌并不算是做错了。另外一方面却觉得他当真是个负心薄情之人,还那么狠毒地叫人害怕。
同为女人陵容实在不能不对华妃和端妃共情,若是她们并不是生在将门之家,若是她们不曾入宫,若是她们没有被帝王当做棋子摆弄……她们本来可以一直亲密无间,做一对好姐妹做一对手帕交,但是她却不幸地进了宫,还遇到了玄凌这样冷酷无情的“夫君”,这一辈子她们都葬送在了这深宫之中。
陵容越想越难受,她靠在小桌上,轻呼出一口气,“这都是命……可是凭什么……”
只是虽然因为端妃华妃她们这样的结局而觉得难受,为后宫嫔妃们似乎注定好的命运而觉得不甘,还觉得玄凌冷酷无情,觉得他虚伪无耻,但是陵容对玄凌的爱意却没有因此消减半分。大概就算玄凌再如何自私无耻,如何冷血无情,她都不会变。哪怕玄凌坏事做尽日后要下地狱,她都一定要与他一起。
但是陵容也回想端妃她们这些被玄凌当做棋子的女人,她心里还是会止不住地难受。
陵容哀叹了一声,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抱住自己的头,往软榻上一滚,独自难受去了。
这边陵容还在独自觉得心里难受,那边玄凌批改完奏折又想着许久没有去看望陵容了,正打算摆驾长杨宫,却觉得两只耳朵一阵火热,就像是要烧起来了是的,又痒又涨涨的。
玄凌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猜想是不是容儿与自己心有灵犀,此刻也再思念这自己。已经三天没去看她了,再不去,只怕那丫头要气恼自己了。
玄凌不知道的是陵容此刻一点也不想看见他,一点也不思念他。
玄凌丢下最后一本奏折,然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才吩咐“摆驾长杨宫。”
听到“摆驾长杨宫”这几个字,李长便明白陛下这是要去看珍贵嫔,哪怕长杨宫还住着一位新晋的刘顺仪,陛下到长杨宫都只可能是去看珍贵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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