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氏那贱……”本想要骂出来,但是想到自己可是和安陵容同住在这长杨宫,保不齐自己宫里就有她的耳目,刘令娴便忍下了,她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才又问道:“可是因为珍贵嫔宫里有事儿绊住了?”
桑儿道:“奴婢并未见着陛下,只听了陛下身边的李长公公说陛下让先为小主宣太医……”
“真是岂有此理!”刘令娴愤恨道:“我如今肚子里正怀着陛下的骨肉,陛下怎么能够如此轻慢我?!定是安陵容在陛下面前挑拨的,我一定要去找陛下说个清楚!”刘令娴说着就要从软榻上下来去景春殿找个说法。
“小主莫要着急。”桑儿赶紧拦住刘令娴道:“之前小主叫奴婢去请陛下说的是小主肚子不舒服请陛下来瞧瞧,可是小主就这么跑去要说法,岂不是证明了您是在装身子不适……珍贵嫔那么聪明到时候肯定会抓住小主这一点不放,硬生生给小主安上一个欺君的罪名……陛下或许会看在您肚子里的皇嗣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不责罚您。但是陛下也肯定会因此厌弃您,连带这您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世就为陛下所不喜。望小主三思。”桑儿不愧是刘令娴宫里最伶俐的宫女,一番话下来便成功拦住了想要去讨说法的刘令娴。
“那我要怎么办?如今我怀着陛下的孩子难不成还比不过她安陵容!”刘令娴还是十分气不顺。
她今天才在陵容面前奚落陵容,话里话外讽刺陵容,仗着的就是她的这个肚子。若是她怀着身孕还比不过陵容这个没有身孕的,她今天说的话可不就是在自打嘴巴吗?
她都能想象得到安陵容在背后是怎么嘲笑自己的了。
桑儿安慰道:“没准儿陛下就来看小主了。”
可是这个时候刘令娴完全听不进去,甚至她越想越觉得心绪难平,正要发作,就听闻外面通传李长带着太医来了。她只好先压下火气,让他们进来。
“奴才参见小主,小主吉祥。”李长先进来行礼道。
然后落后他一步的太医院院判章弥也行礼道:“微臣参见小主,小主吉祥。”
刘令娴道:“免礼。”
李长微微弓着身子恭敬道:“听闻小主身子不适,陛下十分挂怀,只是因为一时走不开便叫奴才先为小主请了章太医来。”他没有听到玄凌和陵容说要来的话,所以就以为玄凌不来,只是话要说得好听一些。
刘令娴硬是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一句,“劳陛下挂怀了。”
李长装作听不见她的语气,依旧面带笑容,态度恭敬。
他明白刘德仪究竟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自己正怀着皇嗣,陛下到长杨宫却是来看珍贵嫔的,自己称肚子不舒服,陛下也只让太医来瞧,自己却不来。明明主殿与这侧殿相隔不远,不过就是几步路的事儿,陛下竟然连看都不愿意来看一眼,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一下,这叫她如何不气恼,如何不动怒?
刘令娴将手放在小桌上,手腕朝上,桑儿连忙盖一块手帕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刘令娴才语气淡淡道:“请章太医为我好好瞧瞧吧。”
章弥恭敬地道了一声“是”,然后伸手将三个手指搭在刘令娴的手腕上。
他仔细把着她的脉,诊了一会儿,才收回手道:“小主这是因为气恼引起的肝火旺盛、肝郁气滞,平日里定要注意宁神静气,少发火动怒,要不然气结于心也会影响胎气,损伤您的身体。”
刘令娴听说会影响胎气,影响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一下子什么火气都没有了,连忙问太医道:“那应该如何调理?”
章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开副去火的药就行,只是是药三分毒,何况小主如今怀着身孕,不宜用这些药,所以小主平日里多用一些清淡的饮食,心情也放松一些,只管好好养胎就行。还有微臣再给您开一副安胎药,您日日记着喝就行。”
刘令娴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太医。”知道没有什么大碍刘令娴既放松了些,火气又重新回来了,只不过她把火气强压了下去。
章弥恭敬道:“这都是臣份内之事。”
然后章弥又嘱咐了几句要如何好好养胎的话,刘令娴示意桑儿拿赏钱给章弥和李长。
章弥李长接过赏钱之后,又奉承了两句便告辞了。
李长道:“陛下可正记挂小主的身子,奴才先去回禀陛下。”
刘令娴和气道:“公公慢走。”
李长和章弥刚出去,刘令娴的脸色就一下子拉了下来。虽然刚刚才听太医说让她不要动怒,可是她还是心火中烧,感觉不发出来才会逼出病来。她满心觉得都怪安陵容害得她差点动了胎气!陛下竟然还因为安陵容不来看自己!刚刚李长那话是什么意思?陛下若是真记挂自己怎么会不过来看自己,李长他分明是在嘲讽自己!
桑儿连忙劝道:“小主您莫动怒,太医都说了叫您别动怒的呀。”
刘令娴气恼地胸口一阵起伏,“怎么叫我能不动怒!陛下被安陵容那贱人给勾着不来看我,怕是早就把我与肚子里的孩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呼着气把小桌上的一个青玉茶杯砸了出去。
“嘭!”刚好砸在了对面靠近门的屏风上。
“放肆!”一声怒喝。
“陛下……”听到熟悉的声音,刘令娴差点从软榻上摔下来,循声望去果然见着陛下面色十分不好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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