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回母后,今日事发突然臣妾也是一时慌了手脚,惠容华突然早产,臣妾这儿什么东西都没备好,所以只能纷纷宫人们赶紧准备。一开始倒是无碍,只是后来惠容华生产的时候体力不支一下子就晕过去了,任凭产婆和宫女们怎么都唤不醒,珍贵嫔与惠容华感情深厚,见状便要求一定要进去陪产,臣妾担心产房的血污冲撞了珍贵嫔,再三劝阻,但是珍贵嫔却坚持要进去,臣妾无法只得同意……”
玄凌拧着眉头,“皇后捡要紧的说。”听到皇后把话头扯到陵容身上,玄凌总觉得她这话有些古怪,所以连忙打断道。
皇后应道:“是。”
然后她又接着道:“珍贵嫔进去之后不负众望唤醒了惠容华,里头的情形如何臣妾也不知道,不一会儿珍贵嫔便吩咐宫人给惠容华准备易入口的吃食。”
“可是就在此处宫人忙中出错,吃食有问题?”太后问道。
皇后忙道:“吃食倒是没问题。”
“那又是何处出错了?”太后皱着眉头问道,显然她也没多少耐心了。
皇后接着道:“只是没想到准备的吃食里有茯苓乌鸡汤,但是太医配的催产药里却有白蔹,茯苓与白蔹是相克的,何况催产药里还有天麻之类的活血化瘀的药材,一起用了便会引起孕妇血崩……幸好珍贵嫔发现得早,加之几位太医鼎力,惠容华才没有在产后血崩……只是到底是用了虎狼之药,惠容华还是伤了根本,太医说……惠容华日后怕是再难有孕。”
太医说的话向来都是留有三分余地,虽说没有把话说死,但是“再难有孕”这几个字就表明了眉庄以后再也无法有孕了,这也可见对她身体损伤有多严重。
“啊?!”甄嬛不可置信地叫出声来,“眉姐姐她……”在这宫里子嗣才是最重要的保障,说眉姐姐再难有孕,无异于说她从此就失了宠幸。不过……甄嬛很快就镇定下来,眉姐姐还有一个孩子,只要孩子能够平安长大眉姐姐日后就有了依仗。
因着甄嬛叫出声,太后和玄凌都看向她,她连忙请罪道:“臣妾失仪,请陛下,太后恕罪。”
“你也是关心则乱,起来吧。”甄嬛正怀着身孕,太后不与她计较那么多。
玄凌问道:“珍贵嫔不是让宫人准备易入口的吃食吗?怎会给她送茯苓乌鸡汤?”不同于甄嬛先关心眉庄再难有孕这件事,玄凌把注意力放在陵容让准备吃食上,在皇后的描述里有问题的只是吃食和那催产药,药是太医配制的,吃食却是陵容让准备的,皇后全然置身事外,陵容却是牵扯其中,所以玄凌一下子抓住重点。
皇后苦着一张脸,“那茯苓乌鸡汤是臣妾想喝的,所以一早便吩咐小厨房准备,没想到眼见时间紧,宫人们就偷奸耍滑……直接就给端上来了。”
“本张、杨几位有太医在,珍贵嫔又派人请来了温实初,那药也是几位太医都看过的,吃食也由珍贵嫔瞧过没有问题,哪知尽然会出这等事儿。”皇后一脸愧疚道:“说到底都是臣妾御下不严,是臣妾的不是。”
太后见状也很无奈,对皇后道:“此事也怪不得你,起来吧。”
这件事追根到底的确怪不得皇后,她全程都未参与其中。何况有些食物彼此相克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还有一桩事。”皇后似乎有些为难道:“惠容华早产虽为意外,但也属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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