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抱了一会儿,玄凌便放开了陵容,“咱们再四处走走吧。”玄凌说着又牵上陵容的手。
尊卑有别,按例嫔妃是不能和皇帝并肩而行的,所以陵容虽然被玄凌牵着手,却落后他半步。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玄凌不知在想些什么,陵容倒是十分自在放松,四处张望,欣赏着白雪红梅的好景色。
除了踩在雪地上的擦擦声之外,一片静谧,倒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陵容歪着头望着玄凌俊美的侧颜,不知怎么地福至心灵,忽地开口唤了他一声,“四郎。”
玄凌身体一颤,停下脚步,牵着陵容的也手一下子攥紧,他转过身,“宛宛?”
他回过身却只看见他的珍嫔,却没有看见他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他的宛宛。
“陛下怎么了?”陵容见玄凌转过身怔怔地望着自己,眼里好像闪过几分失望,有些不明所以。
玄凌松开陵容的手问道:“你方才唤朕什么?”
瞧不出玄凌的喜怒,但陵容自知失言便立刻请罪道:“嫔妾失言,请陛下责罚。”
玄凌缓缓道:“你方才唤朕四郎?”
“是嫔妾逾越了。”陵容微微垂下眉眼,自己怎么会一时脑子发热就逾矩了。她反思着自己这段日子的确不如从前小心谨慎了。
陵容正想着忽听见玄凌轻笑了一声,她抬头朝他望去。
只见玄凌也不似方才的神情,清俊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尤为温和。他伸手扶起陵容,“这雪地里小心弄湿了衣裙。”
“陛下?”皇帝突然如此,陵容一时也拿不准他是什么心思。
玄凌温和道:“你这样唤朕,朕很欢喜。”
陵容道:“那陛下方才……”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朕有些恍惚。”玄凌重新牵住陵容的手,“朕才放开一会儿,容儿的手就这么冰了。”
“是因为……纯元皇后从前这样叫陛下吗?”陵容问道。
“嗯。”玄凌想到自己是皇子之时,所有人都称自己四皇子、殿下……或许母后叫过自己的名字。当上皇帝后,自己的称位就成了皇帝、皇上、陛下,连母后也不例外,只有纯元她不一样,她视自己为夫君而非天子,所以她唤自己“四郎”……自己已经是帝王了,高高在上,却连心爱的人都留不住……
陵容见皇帝一脸追忆神情黯然的样子,觉得他大概又想起了他的纯元皇后……不过皇帝方才转身的时候,口里叫着的是“宛宛”,所谓宛宛到底是哪个“宛”字,甄姐姐初封便得的封号“莞”,莞本指水葱一类的蒲草,作为封号实算不上多好。但听说是皇帝觉得那日甄姐姐莞尔一笑的样子……算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陵容抽出手,在玄凌还未反应过来前,抱住他的腰,温声道:“陛下不要难过,纯元皇后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看见陛下难过,更不愿陛下一想起她便难过。”陵容说着把头轻轻靠在玄凌胸膛上,“嫔妾虽不配同纯元皇后相提并论,但是嫔妾同样也不希望陛下难过。”抱着玄凌腰的手也收紧了些。
因着玄凌的身份,还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占据主导地位地抱过他。玄凌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并不同于床第之间的温存,也不同于平日里的温柔顺意,这个拥抱让他觉得莫名地安心,胸口里似乎流过一股暖流,让他觉得浑身都暖呼呼的。
玄凌也伸手搂住陵容的腰,就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似的,用力抱着她,“容儿会一直陪着朕吗?”这一刻他只希望怀里的温暖永远不会消失。
陵容肯定道“会的。嫔妾许过愿,陛下说嫔妾定会如愿的,陛下是天子,一言九鼎。”
玄凌又道:“容儿,你叫朕四郎吧。”
陵容摇摇头,“这个称呼是独属于纯元皇后的,嫔妾不想陛下和纯元皇后这份独特的回忆被嫔妾介入。”
玄凌微微松开陵容,淡笑道:“你与纯元一样,都喜欢替别人着想。”
“嫔妾才不比纯元皇后。”陵容在玄凌怀里闷声道:“其实嫔妾也想拥有一个独属于嫔妾的称呼……”
见状玄凌哑然失笑,“那你想如何称呼朕?民间一般称呼夫君,什么什么郎,那容儿是想唤朕周郎还是凌郎?”
“凌郎。”陵容抬头对上玄凌的眼睛,“嫔妾想唤陛下凌郎,满目凌郎入妾心。”
玄凌含笑着应道:“好,以后在私底下容儿便唤朕凌郎。”
“凌郎、凌郎”玄凌又将这个称呼念了两遍,忽地想到什么,笑着对陵容道:“凌郎、陵郎,朕这个凌字与容儿的陵字同音,如此凌郎倒像是陵容的夫郎意思……”
陵容回道:“照陛下这么说,陵容、凌容,您唤嫔妾容儿,那陵容便是玄凌的容儿的意思了,嫔妾倒似生来便是属于陛下的……”
“这么看来,朕与容儿倒是缘分天定。”玄凌愈发觉得陵容是上天赐给自己的,若不然怎么会处处合自己心意,连名字都这么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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