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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扭不过玄凌的“好意”，只得在他的“帮助”下洗了一个十分漫长的热水澡，直到水全都冷了，整个浴房里狼藉一片，水撒得到处都是。

玄凌才将已经浑身酸软的陵容从浴房里抱了出来，陵容无力地靠在玄凌的怀里，还带着水汽的头发将玄凌胸口的衣服浸湿一片。

玄凌轻轻将陵容放在她的床塌上。

被折腾太过，刚沾了床，陵容便觉一阵困意袭来，倒头便想睡。

却被玄凌一把拦住，“你头发还湿着呢，不绞干了睡，仔细头疼。”

陵容抱怨道：“都怪陛下……”指责的话脱口而出 ，她现在这个脑子如浆糊一般，昏昏沉沉的，“明明早就该洗完的……”

玄凌从雀儿手里接过干帕子，“朕已经极力克制了。”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若非顾及着你的身子，朕怎会草草了事。”

就这还草草了事？！陵容睁大眼睛狠狠地瞪他。

“爱妃不困了？”玄凌意味不明道。

陵容连忙闭上眼睛，“嫔妾好困呀。”说完还用手掩住嘴巴，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那朕帮你把头发擦干再睡好不好？”玄凌语气里带了些宠溺的意味，十分耐心地哄着陵容。

陵容乖顺地点了点头，“嗯好，多谢陛下。”

玄凌冲着雀儿她们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大多数陵容与玄凌相处的时候，都会吩咐她们在外间候着，所以雀儿她们倒是已经习惯了，听从吩咐出去之后，也顺便把门带上。

玄凌边给陵容擦头发，边问道：“容儿觉得今日惠嫔被推下水，是何人指使的？”

陵容将眼睛轻轻睁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嫔妾不知，陛下以为呢？”将这个问题反问玄凌。

玄凌轻笑，“朕的容儿果真聪慧，如今也学会了明哲保身。”

陵容语气淡淡道：“嫔妾哪有什么明哲保身，嫔妾的确不知。”

玄凌道：“不知也好。”然后又道：“反正明日便可知晓‘凶手’是谁了。”

陵容道：“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也能还眉姐姐一个公道了。”

“公道？”玄凌笑道：“这宫中可从来没有什么公道。”

“陛下？”陵容微微扭过头，“难不成抓到凶手还不能还眉姐姐公道？”

玄凌依旧给她擦着头发，“抓到‘凶手’此事便了了，至于公道……朕会给惠嫔补偿的。”

陵容惊道：“所以明天抓到的所谓‘凶手’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幕后主使还依旧逍遥法外？”

“若是惠嫔被推入水中之时，你没有恰巧看到，或许连这个‘凶手’都不需要有，不过是惠嫔自己失足落水，与旁人无关。”玄凌的语气如常，如同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却让陵容觉得身子有些发冷，她颤着声音，问道：“所以陛下知道是谁在幕后主使，但是陛下也奈何不了她，哪怕今日眉姐姐有个万一……陛下也会只做不知，是吗？”

玄凌只道：“朕如今不会动她。”

“若是今日被推入水中的嫔妾呢？”陵容转过头，微红着一双眼睛，“若是我被推入水里，没有被及时救起，凌郎会如何，也会如此无动于衷吗？”

“不会，朕不会！”玄凌一把将陵容搂进怀里，“我绝不会让你落得如此险境，也绝不会无动于衷。”光是想到若是陵容有个万一，玄凌便觉得接受不了，他绝不可能会放任她受伤害，却无动于衷。

玄凌轻轻松开陵容，看着她的眼睛，“朕今日给你讲这么多，是希望你能有个警醒。”

陵容也望着他，听他继续讲下去。

“前朝后宫皆由慕容氏做大，朝廷内外勾结甚深，若是不能将其一网打尽，后患无穷。朕不是动不了华妃，但若是动了她，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玄凌叹了一口气道：“大周历来世家盘桓，与慕容氏有所关联的不知凡几，朕自亲政以来便着手将权柄收回，虽是徐徐图之，但眼下已经有不小的成效了，至于慕容氏，最重要的莫过于他们手中的兵权，不过若非他们家与汝南王勾结，朕或许也不会如此忌惮。”

“陛下为何要同我说这些？”陵容问道。

玄凌愣了一下，“朕也不知道。”

他的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同陵容说这些，或许是因为许多话埋藏在心里，一直无人倾诉；或许是觉得眼前这位姑娘待自己一片真心，绝不会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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