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又点点头,“我明白。”陵容不愿意多说,但是她也不是蠢人,她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有好处的。
陵容道:“姐姐明白就好。”
眉庄真情实意地对陵容道:“陵容,谢谢你。”
陵容摇摇头,“咱们姐妹一场,姐姐何必言谢。”
“不,这是是我应该谢谢你的……”眉庄说着脸上露出了几分羞愧为难之色,她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不过似乎还有话要说,陵容便没有开口,只静静地等着看她要说些什么。眉庄再抬起眼依旧有些犹疑的样子,不过她最终还是道:“陵容,对不起。”
“姐姐说什么?”陵容脸上适时露出疑惑的神情,“好端端地姐姐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嗯,对不起。”眉庄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然后不待陵容开口她便又道:“我自诩清高做不来阴险下作的事儿,但是不成想我也会有背后诋毁中伤她人的那一天。陵容,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从前还在背后说过你的不是……明明你以真心待我,我却如此,真是对不起你对我的一番情意,对不起我们相交的这一场……”眉庄这个时候是真的觉得十分愧疚,她与甄嬛其实不止一次地在背后议论过陵容,还同甄嬛说过,“嬛儿,这宫里,那么多的人,我能信的也只有你。陵容虽与我们交好,终究不是一同长大的情分。”也曾想过有一天会与陵容站在对立面,彼此成为敌人,尤其是陵容一日比一日地得宠,她们彼此心照不宣地渐渐生分……
可是这次凤仪宫的意外若是没有陵容,别说她的孩子,连她只怕也是性命难保。
眉庄好不怀疑这一点,都说女人生产就如同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古往今来难产而亡的女人不计其数,所以哪怕她真的“难产”死了,她的母家也没有办法替她讨回公道。
眉庄想这大概也是皇后那么无所顾忌的原因之一吧。
陵容闻言,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眼里却是毫无波澜,“我还说姐姐前些日子怎么与我生分起来了,原来如此……”她说着垂下头,略带嘲讽道:“若是妹妹哪里做得有什么不好,姐姐说出来便是。咱们一同入宫,说好要相互扶持的,陵容从未变过,可是姐姐……”她说着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点点泪光,面上尽是失望,“姐姐连缘由都不愿意说与我,便直接想与我恩断义绝?”
眉庄也不顾自己的身子,连忙拉住陵容的衣袖,赔罪道:“陵容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该因为嫉妒你就在背后诋毁你。是我辜负了咱们的姐妹情意,对不住,真的对不住!”眉庄其实很少有认错服软的时候,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错得太离谱了,望着陵容失望的模样,她满心都被愧疚淹没了。
陵容抽出自己的袖子,然后站起身,淡淡道:“姐姐好好休养吧,我宫里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陵容……”眉庄还想挽留,还想再赔罪,可是望着陵容决绝的模样,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陵容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姐姐与我生分还有甄姐姐的缘故吧?”
未待眉庄回答,陵容便轻笑一声,“我也不知究竟是从何时起甄姐姐便不将我当做姐妹而是对手、敌人……姐姐与甄姐姐自小一起长大,想来情分要比我这个外人要深厚地多,也难怪姐姐要与我生分……”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眶飞速红了起来,就像一眨眼那眼泪便会从眼眶里滑落一般。
眉庄又道了一句,“陵容,对不起……”她是真的后悔了。
“我知道了,姐姐好好休息吧 。”陵容这一次转身没有再回头。
独留眉庄一个人坐在床塌上,愣愣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
陵容一出殿门,眼泪就已经完全收回去了,全然不见她之前红了眼眶的样子。
“进去伺候你们小主吧。”陵容淡淡吩咐采月道。
“是。”采月应道,然后恭敬地冲着陵容福了福,“贵嫔娘娘慢走。”
陵容没有管她,带着雀儿就走了,她有些好奇,只凭自己的几句话,那俩姐妹会生出嫌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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