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妾处置了恬嫔、梁才人、汪美人她们几个。是因为她们几个方才故意搬弄珍贵嫔的是非,言语间全无该有的恭敬。”华妃立刻把陵容搬出来,她相信有自己和安陵容两个,皇上多定然站在自己这一边。
玄凌果然眉头微拧,“朕一向厌恶后宫搬弄是非捕风捉影,再三告诫了皇后要严惩不贷,没想到皇后仁善还是纵着你们。”
“是臣妾无能未能管束好她们。”皇后连忙起身请罪道。
杜佩筠她们几个方才还在背后嚼舌根的,被吓得也赶紧跪下,纷纷道:“臣妾知罪。”
玄凌没管还在跪着的皇后而是问华妃道:“华妃是如何处置她们的?”
华妃见皇后如今就像手下败将一般跪着,完全没有了方才在陛下面前一副“正妻”的派头,她心里觉得快意极了,回玄凌话的时候,嗓音都不由轻快了一些,“她们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搬弄是非,言语之间还对珍贵嫔不敬,故而臣妾罚她们禁足三个月并抄袭佛经一百卷也好叫她们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她还是找补了一下,毕竟自己当着皇后的面,越过她处置嫔妃的确有些逾矩,“陛下可没听见方才恬嫔她们的话有多不堪入耳,她们一个劲儿地编排珍贵嫔,皇后娘娘仁善说大家都是姐妹,叫珍贵嫔妹妹别太计较,免得事情闹大传到太后和皇上您的耳朵里扰了清静。只是皇后娘娘仁善,臣妾眼里可容不得沙子,珍贵嫔妹妹无端受辱,臣妾在旁边听着也觉得不好受,所以就凭着您赐给臣妾协理六宫的权力处置了她们。”
华妃越说越顺,仿佛她越过皇后处置其他嫔妃皆是因为她替陵容打抱不平的样子,还一口一个“珍贵嫔妹妹”的,叫陵容听着觉得既讽刺又不禁感慨,果然宫里的女人都是会做戏的,而且如华妃这般做起戏来脸不红心不慌的大有人在。
听到华妃说杜佩筠她们对陵容不敬,还羞辱陵容,玄凌真是一阵火起,他先按耐着火气看向陵容,见她一切安好神色也没有什么异常,二人目光对上的时候,陵容还冲他微微一笑。心里稍微放松一些,又不由觉得心疼,也就是这一日自己临时起意来了这凤仪宫,要不然还不知道他的容儿竟然受了这样的委屈,瞧她这习以为常的模样,大概这样的事儿时常发生吧,她总是自己一个人受着,从来都不同自己说,也不将这些事儿放在心上,就像从前费氏羞辱她,她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表露委屈,说到底她都是因为自己,为了后宫能够安宁而委屈她自己。
玄凌知道一般懂事的人总是要多受些委屈,就像自己从前在先帝面前从来都是孝顺懂事、友爱兄弟,但却不及脾气火爆的二皇兄玄济和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玄清得他的关注多。
想到往事玄凌推己及人对陵容的怜惜更甚,也更加反感那几个搬弄是非的嫔妃。
他抬头冷冷地扫了那几个跪下请罪的嫔妃一眼,“你们几个不只搬弄是非扰得后宫不宁,好以下犯上。朕瞧着华妃给你们的责罚还太轻了,传朕旨意:恬嫔等人御前失仪、扰乱宫闱、以下犯上。则令各贬一级、禁足半年、罚俸一年、抄写佛经一百卷、女则女训各五十遍。”
杜佩筠她们几个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只不过说几句酸话过过瘾没想到就被陛下这么狠狠地责罚一顿,还不如早前华妃的责罚,至少不降位分。
不过再如何她们也不敢再为自己申辩,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们只好一个个叩谢道:“嫔妾接旨,谢主隆恩。”
玄凌处置完几个嚼舌根的嫔妃后似乎才注意到皇后还跪着,所以他淡淡道:“皇后起来吧,朕知道你身子不好不能太过费心后宫事务,又一贯心地柔善不与她们计较。”
皇后摸不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身子不好”和“心地柔善”并不是什么好的评价。身为后宫之主身子不好自然不能好好管理后宫事务、“心地柔善”更是大忌,所谓“柔善”便是不能够统率好后宫,皇上这话好似在说自己不能做个不偏不倚持正守礼的皇后。
皇后并未起身,“统领六宫一直都是臣妾的责任,今日恬嫔她们搬弄是非言语之间以下犯上,臣妾却未尽职责责罚她们是臣妾之过,请陛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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