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师爷将府里的下人全部支走,又仔细地在院子里检查了一遍才进屋把门关上。
他刚把门关上,安韶阳便带着侍卫从院外翻墙进来。他们格外小心,蹑手蹑脚地走到蔡师爷他们那间屋子前。
安韶阳冲着侍卫一挑眉,二人便各自寻了一个隐蔽处,将身形影藏在黑暗中。
屋内,
“大人,这下官可万万不敢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松阳县令蒋文庆早就知道张管事要让他办的差事不简单,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要命的差事。
张管事端起旁边的一杯茶,淡淡道:“县令大人不必急着推脱,还是在好好想一想。”
蒋文庆皱着眉头,一脸地无奈,“下官实在不敢呀,丢失粮草可是重罪,粮草到了松阳县,就是下官的责任,若是在下官手里丢了,那下官便是百死莫赎呀。”
听到“粮草”二字,安韶阳的心头一紧,他没想到这些人是来打粮草的注意,这么说前几次丢失的粮草也和他们有关。
安韶阳此次到松阳县,除了替陛下看好安比槐,让他好歹做出些政绩,以后好将他调回京之外,第二件事便是让此次的粮草能够安安稳稳地送到边关。
与往次不同,这次的粮草要途经松阳县,他便是负责松阳县到一站直接粮草的安稳,下一站交接给另外一个人。
所以到了松阳县这些日子,他时时出去探查,就是想要摸清楚,这松阳县的具体情况,有没有山贼强盗。
按正常来说,如今朝局稳定,除了西北还有赫赫入侵,算得上是天下太平,人民都能够吃饱穿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是有匪盗猖獗,连送往边关的官粮都敢劫。这一直都是他觉得奇怪的一点,眼下却突然得知粮草被劫似乎与慕容家有关。
若真是慕容家伪装成山贼强盗把粮草给劫走了,那么他们真的是罪该万死。
粮草对于边关的战士何等重要?慕容家为了一己私利,将粮草劫走,可曾考虑过若是粮草不能及时运往边关,会有多少战士饿肚子?
将士们守卫边关,浴血奋战,保卫国土和百姓,竟然连饭都吃不饱,何其可悲?
安韶阳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继续偷听着屋里的对话。
屋内的对话自然还在继续。
张管事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下,“你放心了,大将军和汝南王都已经安排好了,前几次都没有出什么意外,这一次定然也会是顺顺利利的。”
“前几次?大人的意思是……”蒋文庆有些惊恐,知道得越多对于他来说便是危险越大,若是他不同意上慕容家的这艘船,等着他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张管事笑道:“前几次也是我们慕容府与地方父母官合作将粮草运往该运的地方去。”
果然是他们!
安韶阳的拳头不由握地更紧,原来所谓山贼不过是慕容府豢养的兵卒罢了……
慕容家真是太可恨了!
张管事循循善诱道:“县令大人放心,届时绝不会伤着您的,毕竟咱们只要粮草,你的家眷我们也会替你安排好,汝南王会在他的封地为你和家人新造一份户籍,待安稳下来之后,便会举荐你重新入朝为官,至少也是个正六品通判。”
“大人让我再好好想想。”蒋文庆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大人先喝杯茶。”蔡师爷端了一杯茶递给浑身瘫软的县令。
“放在旁边吧。”蒋文庆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人好好考虑吧,这于大人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儿呀。”蔡师爷劝道。
什么百利而无一害?!县令瞪了他一眼,自己真是被他害惨了!
蔡师爷也装作没有瞧见蒋文庆的眼神,继续劝道:“大人在这县令的位子上已经坐了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再进一步,眼下是一个好机会,您只要做成了这件事就算是在汝南王殿下面前挂了名了,以后就是前途无量。”
蒋文庆本就是没有什么本事,耳根子又软的,要不然也不会十多年了还是个县令,只是他这个人一直惜命得很,所以一般也不敢犯什么大错,这么多年一直无功无过。
他思考了良久终是,起身拱手道:“好,下官愿意为大将军和汝南王效犬马之劳。”
张管事也起身扶住他的手,“咱们大将军是爱才之人,定然会好好重用大人的,不会让你继续屈才只做一个小小的县令。”
听到这话,蒋文庆心里舒坦多了,他压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自然想要谋一个好前程。
二人又彼此客气地携手坐下。
张管事又道:“还有一件事,押送粮草那日,还请大人一定要带上安比槐。”
蒋文庆身子一顿,“您说的是下官的副手,县丞安比槐?”
张管事点点头,“正是他。”
蒋文庆道:“可是安比槐如今有个女儿在宫里甚是得宠,眼瞅着就要晋一宫主位了,若是把他牵扯进来,这件事闹大了,陛下定然不会不了了之。到时候,下官怕是连重新出现在人前都不能了……”
张管事笑道:“大人只管放心,咱们一切都安排好了。”
……
安韶阳又听了一会儿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要再何处装作粮草被劫,要何时动手……
他越听脸色越暗,恨不得提刀进去砍了这群国之蛀虫!
察觉他们谈得差不多将要出来了,安韶阳便招呼侍卫和他一起赶紧离开。
他想着今日的事还是得今早传书陛下才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所以还必须抽调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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