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炎烈看着她染血的流仙裙,话到嘴边顿了顿,最后皱了皱眉还是决定直说:“昭清殿下,你是怎么回事?不受伤不习惯么?”
红衣身影剑眉微蹙,虽然他不知道事情从何而起,但看肩上所伤的灵力印记,该是她凤洛冰自己的才是。
普天之下,有什么过不去的要自己伤害自己?在强者为尊的魔界里强行杀出来的炎烈极度爱惜身体里的每一滴血,看的出来,他对洛冰不爱惜自己的做法很不满意。
他属实是太过直接了些,洛冰本来就在气头上,也带了些莫名其妙的骄傲,她冷声道:“无需你操心。”
她这副淡漠的神色,很明显是不把这条命不当一回事的样子。
炎烈眸色幽深,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怒火直冲云霄。他本来是把她当挚友看才去而复返,谁知道这人如此的倔强,完全不听劝!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被她这么一激,炎烈的脾气也上来了:“你若是想死,也不必如此麻烦,我送你就是!”
骂也骂完了,两个人的怒气值都降低了些。
洛冰默默的靠着,也没有反驳他的指责。其实,她真的不够在乎自己。
自从兄长继位以来,她日夜忧虑,唯恐先人基业在自己手里毁于一旦,这才几年的光景,她便累的喘不过气了。
何必呢?
她也这么问自己。
可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天外天了。昔日那个被神侍欺凌,踉踉跄跄扑到洛轩怀里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一副怜悯苍生的模样。
可她再也不那么在乎自己了。
究竟是福是祸,未可知也。
洛冰自嘲的垂眸,再也说不出怼炎烈的话了。
她确实是难过的,也惨杂着对未来的迷茫。
炎烈也不忍心在骂她了,他抿抿唇,扶着她把她送回了卿岚宫,才悄悄离去。
而洛冰则给自己设下了结界,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思索着昔年一幕一幕。
她的寝殿叫做卿岚宫。
何为卿岚?
卿岚宫中说倾岚,倾心于岚,她的父帝该有多珍惜她的母神啊?
世人皆知女娲伏羲,却不知女娲的小字为岚洛,正因如此,才有卿岚宫,才有凤洛冰。
可让她住在这里她真的太累了,真的累了……这是一份怎样的期望承载在她尚且稚嫩的肩上?让她竭力去做唯恐不周到。
可她若是做不到呢?
她真的不敢想。
天外天六方天将加上寒月军都在她的手里,她昨晚怎么能耍小脾气和身为天帝的洛轩起冲突呢?这岂不是让众神浮想联翩,猜测他们不和?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了,却不想还是不够成熟。昔日朝圣殿外遥遥一跪,俯身拜下愿尽心辅佐君王,她如何能不知轻重呢?
一时间,担忧与悔恨都漫上心头,压抑的仿佛要喘不过气来。思及此处,洛冰终于沉沉睡去,只留眼角一滴清泪。
她大概是梦境里也不得安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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