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上林苑的花开得正好,你辛辛苦苦打理内宫,不如出去赏赏花、散散心。”
薄巧慧揉了揉脖子,在室内待久了,是该出去转转,看看好戏。如今自己每天花一个时辰处理内务,其余的时间便拿来看书、调香、制药、弹琴,一个人也过得轻松自在。还额外拿出半个时辰探听宫内宫外的消息,永巷的前尘往事自己都很感兴趣呢。
上林苑山水咸备,花木繁盛,姹紫嫣红,果真是一个游玩的好去处。
薄巧慧走到一丛开得饱满娇艳的牡丹前,看蝴蝶纷飞,不由得拈花一笑,阳光明媚,照得她肤光胜玉,莹润亮泽。
忽然,男女谈笑作乐的声音由远及近,薄巧慧远远看着他们的身影,转头便走,直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父皇……”,好浓郁的龙气。
刘恒也看到了启儿与妃妾不像话的样子,怕她伤心,带着她来到了不远处的水榭,正好避开他们。
巧慧向他行礼之后,便不敢看他,只看着水面上飘零的花瓣,花开时最珍贵,花落了少有人理会。
屏退宫人,刘恒才能好好看着她,她身着月白色云纹曲裾,只挽着一支白银垂心凤簪,侧脸温婉素雅,不带多余装饰。
“怎么穿得如此素雅,太子对你不好吗?孤让人给你送些衣服首饰。”
“谢父皇,我再怎么装扮也无人看,何必再多珠玉宝石、华衣锦服呢。何况陛下躬修俭节,思安百姓,身着绨衣,禁止诸侯进贡奇珍异宝,连夫人妃嫔也不许衣摆拖地。儿臣以父皇为表率,不敢起奢靡之风。”
刘恒更加怜惜,“你正是青春佳年,委屈你了。”
而后两人相对无言,静静欣赏水边开得烂漫的花树,生出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殿下,我走累了,去那边的水榭歇一歇吧。”
糟糕,是刘启与栗妙人,进出水榭只有一条长廊,为了避免遇见他们,薄巧慧下意识地拉着刘恒藏到亭台中。
“殿下,我腿都走疼了。”
“来,坐下,我给你捏一捏。”
“你对我真好,要是没有你,在这后宫我都不用活了。”
“怎么啦,谁要动你,我绝不放过她。”
“你不知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不喜欢我,良娣看我的眼神更是要吃了我似的,我好害怕。”
“真的吗?良娣看上去不像这样的人。”
“难道我会骗你吗,你不信我,我就去死,”栗妙人说着就要去投水,刘启急忙抱着她哄她。
躲在亭台中的两人将外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刘恒听到他们的调笑越发恨铁不成钢,堂堂一国太子,被这么轻浮蛮横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再加上旧疾复发,气急攻心,一口血吐出来,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薄巧慧急忙抱着他,却被他带着跪坐在地上。
“谁在哪里?妙人,亭台里好像有声音。”
听着他们走近的脚步声,薄巧慧只好装作猫叫。
“唉呀,就是一只猫而已,把我们太子吓着啦!我也歇够了,我们去百兽园看一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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