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方璐双手捻着裙摆,裹着厚重华丽的黑白色礼服沉甸甸地往船舱后歇厅漫步,渐行渐远的深深浅浅背影让我内心一阵发颤,不由得替室友复仇的决心在此刻点燃,咸湿海风还在耳畔边一嗖紧接着一嗖拂过。
“是啊,他还那么年轻。”
“怎么就白白流逝于世间了呢?”
方旭的死,在我心底一直是一个无法避免和回忆的事情啊,曾多次我都试着去在夜里忘掉那些片刻的痛苦记忆,但始终不渝的念头让我在心平气和的时候做出点改变。
如今的我已经称得算是十里墩大学学生会的正式成员,马天鹏和柳月还未对我的真实信息产生怀疑,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要揪住他们两个幕后的指使者还有一定的困难。
关键线索的催发者汝婆已经明确死亡,她留下来的烂摊子加上血魔等多方面势力不断侵蚀,让我距离真相毕露又推搭得远了一些。
黢黑暗沉的海平面上刮来了令人担忧的冷海风,我瑟缩着脖颈往衣领子里面躲避,背后的船瞄大笨钟上显示此时正达午夜三分,尽管如此但我并无丝毫的困意。
“唔...唔...”的海鸥翱翔在昏暗无光的天空云层下,不知何时海面上突然飘起一层厚厚的绿色雾霭,我再三用异色双瞳确认一下是否看花眼,那绿雾霭形态各异时而变成桥时而变成一张巨大的扁平人脸!
“这东西是……”
我迄今为止也未曾遇到过这种生物,扶着桅杆试着一望到绿色雾霭的尽头处,然而它却不能让我如愿以偿,飘散过头的绿雾直接将我整个人团团包围住。
习惯了紧张氛围的我,这个时候也不禁开始严阵以待起来,握紧的拳头和迈开双腿摆出架势迎接造访者。
“何人扰本将军长眠?”
绿色雾霭中传来了一声威严辽阔的厚重鼻音,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对着一万只话筒进行扩音练习,那家伙是不见其人先见其声,排场有够足的,似乎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发出的声音。
“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只要敢威胁上古神兵和白银游轮上人的性命,我肖洛第一个站出来跟你死磕到底!”
“肖洛,是哪来的无名小卒?也敢在本将军面前耀武扬威,不过好在今天碰到了将军我,倒想领教领教你的实力究竟如何!”
一只披着睚眦咆哮铁护臂的巨手从雾霭中间探出,我急忙看准身位进行躲避,铜铁底下缝制好的牦牛的雪白绒毛甲衣,项上戴着青玉麒麟图案雕花着的金头盔,膝盖骨处是一副墨色鲲鹏展翅相争的鱼裙甲披着,醒龙缠绕化云靴,亮堂堂透彻彻红袍披挂上阵,真可谓是个名将豪杰,只可惜落得个面目全非如同死尸模样的脸庞面对世人。
“本将军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只凭借着点点滴滴的意识飘游到了这片海域,有幸遇见了一双完好无损的发光鬼眼睛,放在眼眶子上正好合适,这才能得以复苏呀!”
那穿着厚实铠甲的东西光是站在船头边就已经是一座庞然大物,整个身子呈六米多高活脱脱就是一巨人!我这一米八个头在它眼中仿佛就像是一个乳臭未干和稀泥的孩子。
“苍天真是和我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好不容易用上古神兵击溃掉了难缠的鬼眼魔头呦呵,这来路不明的巨大死尸运气爆棚将鬼眼珠子安插在自己眼睛上面,倒还铁着个臭脸来找我的麻烦来了!”
我吞咽下一口气,实打实地注意到眼前这个所谓的鬼眼将军,浑身上下透露着的暴涨灵令,可比那卑鄙狡诈的鬼眼魔头胜似不少甚至可以说是碾压!
荣获第二次生命的它,还在自顾自地往身上摸索嗅嗅闻闻,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鹿一样对新世界充满好奇希望着呢,那海平面笼罩出来的深深的绿色雾霭,就是从这家伙铠甲身上飘散出来的。
我摸了摸鼻子,很难猜出这家伙的临死前的远土质感年代,飘零涣散的兽性文字跟刀口一样印刻在鬼眼将军的裙甲上,一串儿紧接着一串儿丝丝弯弯的,好像和我在魇龙城的石砖上看到的有几分相似。
在我猜忌之刻时,它暂停了手上的多余动作,抬起皱巴巴的深邃眉头直勾勾地看向了我这边,那种眼神跟豺狼虎豹无异,佝偻着蹒跚的大腰板嘴中像是在大口大口嚼着什么硬东西,不一会儿它就一把全部吐出来!
黑渍渍的口水中躺着的是一口一口大面积的黄泥和牙板子!它自己嬉闹着嘴角看着这堆东西,玩趣地还原地捧着腰杆子盘腿似笑非笑着,迎面就给我一种很难言表的压抑感。
随着船身开始倾斜摇晃,海平面飘散的绿色雾霭甚至还可以腐蚀掉木质甲板和碳纤维零件儿!这鬼眼将军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明明刚刚复苏就想方设法地开始找东西进行破坏和杀戮,不除掉这个家伙恐怕早晚成为一方祸害!
“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幽暗不见光的海底,跑到岸上面来祸祸普通人,你这家伙究竟是有何居心?”
面对于我的剑锋般的质问,毫不在乎可以说是眼中容不下除他以外的所有人的鬼眼将军,呵呵的笑了一下后抿着嘴,蓄势待发似的“呸”了一口脏黑水言道:
“苍蝇蚊子也敢来质问本将军,你要不要仔细撑开你那玻璃珠样的眼睛好好瞧瞧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是谁允许你来对本将军指指点点!”
忽而咋呼一声闷雷般的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音,让我连同四只按耐已久出手的守护灵们开始瑟瑟发抖起来,那声音直击人的灵魂深处,毫不夸张地说是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
但...我和那些值得信赖的小家伙们可不是吃素的!吹口气的工夫就换上金缕衣斗篷进行庇护半透明隐身,加上掐指念咒丢出的五张定身符纸“嗖嗖嗖”插在鬼眼将军的脚边安放好,快步起身绕道它身侧迎头就是小黑蝎甲护体,火蝾螈烈焰护膝在腿上,旋转跳跃起就是“呼哧呼哧”两下鞭腿打在了它的面门上,腿感十足让我踢在了石狮子上一样酸爽疼麻。
“杂技耍完了吗?”
“本将军要是被你这两下三脚猫功夫给撂倒趴下,岂不是玷污了我一世的威名?”
“可恶,脸皮子是铁做的么,怎么可能会一点儿事都没有?”
只见叹息之间,鬼眼将军抖擞抖擞身子一脚蹬飞了地上的五张定身符纸,抽出背上斜挎着的松木雕弓,充满老茧的指尖衔着一缕蜂刺箭头,臂膀护臂甲开始剧烈抖动,拉满弓贴着眼皮就瞄准了我的眉心天灵盖处。
“看好咯,仗是这么打的!”
肉眼可见的速度,那只箭头在我耳畔边呼啸而过!仿佛一只饥肠辘辘的老鹰用利爪划开过脸皮一样,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感,但耳垂已经被箭头刺穿一个显眼的伤口子,血液也是紧随着流淌滴落下来。
“好快的箭!”
我惊愕地捂住耳垂,连连用口袋中的符纸进行补血法术进行愈合,那弯着腰眨巴眨巴鬼眼睛的将军撇开手掌心示意了我一个拥抱的动作,就像是嘲讽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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