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6

第六章：动心

赏过江南美景，吃过江南美食。柳莹和萧瑟离开江南，驾着马车一路向西行走，走走停停，在蜀中停了几日，又径自到了昆仑山下。

《山海经·海内西经》中曾有记载，“昆仑之西，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禾木，长五寻，大五围。面有九井，以玉为栏。面有九门，门有以开明兽镇之。”

然而他们在昆仑之巅没有看到玉栏，也没有看到开明兽。

柳莹失神于眼前的美景，他们到的时候正值秋季，灰褐色的山脉绵延起伏，终年积雪的山峰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金光，让人心旷神怡。

就在柳莹为这鬼斧神工的自然之美震撼时，忽然感到肩膀一重，她扭头看去，发现萧瑟不知什么时候取来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她身上，而他自己也披了鸦青色的狐裘。

从远处望去，一青一白的两人极其登对，好一双璧人，但作为当事人，一个沉醉在美景之中，另一个则是细心的为她整理着衣领。

萧瑟：“山顶风大，别受了凉。”

柳莹“萧瑟，我们……”

萧瑟：“行装已经收拾好，我们启程前往秦岭了。”

见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萧瑟牵起她双手拢在掌心。

萧瑟：“别怕，有我在。”

柳莹“嗯。”

……

……

两人离开昆仑，一路晃晃悠悠，行了几次义诊，终于在次年春季抵达秦岭。

萧瑟先行下了马车，看着遮天蔽日的大树，遍地盛开的野花，却没有发现有人行走的痕迹，他心中一紧，暗自叹了口气。

萧瑟：“莹莹，我们到了。”

柳莹搭着萧瑟的大手跳下马车，她紧张的逡巡四周，突然她笑了起来。

柳莹“萧瑟，跟我来。”

柳莹一把抓住萧瑟手腕，朝东南方跑了过去，片刻之后，一条小路出现在眼前。

穿过小路，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山谷，四周长着近千株杏花树，粉的白的竞相开放，有鸟雀立在枝头，时而静默不语，时而婉转歌唱，时而在林间枝头跳跃，草丛中因生人闯入，兔子、猴子悄悄探出头，歪着脑袋看向两人。

柳莹不多做停留，拉着萧瑟看了花海、晴昼海、仙迹岩，最后在三座山峰之前停下。

柳莹“这里是三星望月。”

柳莹指着左侧山峰说道：

柳莹“师父时常在这里整理脉案，我们这些弟子遇到弄不明的问题时，到师父跟前坐坐，便会静下心思……”

柳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蹲在地上，抱住双膝，哽咽着说道：

柳莹“萧瑟，我想师父了。”

云萝急得跳脚，可有萧瑟在，它也不好出声安慰。

“吱吱……”

它一口咬住萧瑟衣摆，拖着他往柳莹身边走。

萧瑟：“莹莹，师父不在了还有我。”

一开始的时候，是萧瑟说要陪柳莹走遍大江南北，看遍世间风景，可实际上确是柳莹陪他散心。

一年时间，两人看了许许多多景色，他心中的郁气渐渐消散，不再怨天尤人。

现在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萧瑟一直以来隐藏的念头越发浓烈，就算他如今无法动武，前路凶险又如何，难道就没有了保护一个人的能力，便是要查清那些事情，他也可以将莹莹安置好。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在身体好了之后，柳莹如来时一般又突然离开了。

萧瑟：“莹莹，我心慕与你，可愿与我共度一生。”

柳莹“我，我……”

柳莹惊讶的忘了哭泣，话也说不利索了。

萧瑟：“你慢慢想，等回到青州再给我答案。”

柳莹“……好。”

见她点头，萧瑟松了口气，这才发觉掌心都紧张的满是汗水，他抬手温柔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柳莹仰头，看到他眼中的深情，不自觉的羞红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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