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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容貌清秀可人,却不算倾国倾城明艳大气,若说是农家女倒也能糊弄过去,可她那身气质却不是一个自小在农家长大的女子或者是普通人家女子可拥有。
“你是谁?”李敏德问着,声音算不得温和。
心儿脑中飞快想着措辞,最后还是半真半假地依自己交代给李未央的那番话说:“我不知道,我是被李未央李小姐在山上捡到的,大概是摔到了头,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
李未央见李敏德看心儿的眼神不对,忙在一旁点头应到:“她磕到了头。”
“就算她磕到了头,”李敏德瞥了李未央一眼,将到嘴边的挖苦咽回肚里,却还是没忍住不算好的语气,“你怎么会在山上无故捡到一个活人?”
李未央顿了顿,不说话了。
心儿咬咬牙:“我只记得自己是与阿父阿母一起逃难,从西边来的。”
她在寿宴上听祖母提了嘴西边饥荒、不太平的事情。
李敏德凝视心儿良久,虽然仍旧觉得奇怪,但也没再为难两女。
“收拾收拾,来接你的车队快到了。”
李敏德对李未央招呼一句,叫走了刘氏,拖了地上被打昏的杀手,往屋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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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来的有两个婢女,一路上颇为辛劳,你去给她们准备些吃食。”李敏德掏出一锭银抛给刘氏,看人慌慌张张没接住又弯腰去捡起来,宝贝似的在麻衣上擦了擦,仔细揣进怀里,才吩咐道。
刘氏一边应着好好好,一边退下去准备饭菜。
李敏德踹了脚地上躺着的人,见人没反应,狠踢了一脚那人的肩膀。
那人痛呼着醒来,一双眼警觉地盯着李敏德,全身紧绷,是随时准备反扑的架势。
“嘘唏堂前燕,”李敏德开口。
“……忽来入我宅。”那人有些迷茫地接上叱云军编队的暗号,又打量李敏德片刻,算是收起了准备反扑的势头。
“我是叱云军郊狼分属的总督李敏德,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李敏德见那人肃然起敬的模样,知道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身份,“是叱云夫人派你来的?”
“正是。”那人点头。
“这事儿你不要管了,回去吧。”李敏德罢罢手,催那杀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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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刻,那车队堪堪抵达。
李未央与心儿拖着大包小包出来,刘氏也表现得颇为殷勤,全然看不出平日苛责虐待李未央的模样。
心儿与两婢女帮手把李未央的包袱搬上马车,而李未央则欲言又止地看着李敏德。
李敏德微微蹙眉,顺着感受到视线的方向望来,不算严苛却也不甚温和地问了句:“有什么事?”
“……”李未央犹豫片刻,斟酌着将方才与心儿谈的话题征询李敏德,“我能带她一起回李府吗?她在这里无亲无故……我到李府人生地不熟的,也好与她有个照应……”
只在李敏德的视线下,她越说越是显得心虚了。
倒也不是她发现了什么,不过是李未央下意识也觉得自己这要求有些无礼了。
“……呵,”李敏德嗤笑了声,“你倒是有意思,明明李府上下才算你的同宗,你却偏生说人生地不熟,要带一个底细都不清楚的人回府——”
李未央抿着嘴,当真是被堵的半个字也说不出。
本以为李敏德咬死了不会同意,却没想他沉默片刻,似是慨叹地道了句“你把他人当好友,不知他人对你可心诚”后,没再多语,只示意李未央自己做主。
李未央难掩雀跃地跑去告诉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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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农户家的淡饭粗茶后,车队整顿了,向平城而去。
浩浩荡荡的随侍与车马出现在这乡下山村里自然是罕见万分,沿道围拢了来凑热闹的农人,叫本就狭窄难行的山道更加逼仄。
李敏德不耐性子押着马在原地踱步等着小厮开道,一扯缰绳带着马儿以人立的姿势宣告着将开始狂奔,嘶鸣声惊得人终于舍得退开几分。
踏雪乌骓靓丽的黑色马鬃甩动一下,簌地撒开马蹄冲出山道,七拐八弯后消失在林外开阔的坦途尽头。
“小姐坐好,我们也要去追三公子了。”婢女白芷撩开帘子对李未央和心儿行礼后缓缓道。
紫烟从旁应和:“车夫说过了这段小道就要加速了,要赶在二公子回府前回去。”
“二公子……?”李未央有些好奇,神色间也难抑即将见到家人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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