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人跑到直喘气,猛地推开了房间的门,撑在门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称呼着躺在美人榻上闲适翻着戏本的男子。
男人有着一双为戏曲而生的丹凤眼,配着他一席暗红色长衫的休闲扮相,自成韵味,格外吸睛。
他只抬眼扫了女人一次,止了女人不适当的称呼。
“不、不是,主子……那位包场的谢小公子和一位我记得经常出入皇宫的公子一起来听曲,指名要您去唱。”
“哦,我知道了。”男子漫不经心,一页一页翻着戏本,直到女人喘匀了气,才不疾不徐地掖了页面一角,缓缓起身,坐到了妆台前,熟练地开始给自己上妆。
女人沉默着走到男子身边,拿过一旁的片子【就是戏剧里戏曲演员头上贴的看着像假发片的东西,有提拉脸型、固定头饰的作用】开始往男子鬓角两侧贴去。
终于,她还是没能沉住气。
“主子,会不会是……”
女人声音忐忑。
“不会。”男人依旧漫不经心,眼皮都没有对着女人抬一下,语气也是平淡至极,“如果真的被发现了,来的不该是两个世家子——少说也要两队兵马。沉玉,我希望你不会愚蠢到那种地步。”
女人手上一抖,忙道:“奴不敢。”
“不要哪天暴露了的原因不是被他们查出来了,而是被你抖出去了。”男子不饶人,嘴上仍旧刺着女人,只语气和神色都平平淡淡,听着着实不像在生气。
“奴对主子一片忠心,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女人忙自证表明立场。
“我当然知道。”男人唇瓣微微勾起,“不然你早就……”他的话音随着他捻过一纸花片【即古代作口红效用的纸片,大家应该都见过/听过对吧】贴在唇上一抿的动作而隐匿。
女人打了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贴完了片子,开始为男子戴头饰。
旦角的头饰有繁复如珠钗玉钿的,也有简单一些只一发巾的——可那两位点的弁而钗,需要的恰就是那繁复冠翎。
“很紧张?”男人上完口脂,微扬的语调中带着一抹能安抚人心的沉稳。
“……嗯。”女人应下。
“他们没有发现问题,我可以肯定。所以这种情况下,沉玉,我希望你能静心——不要因为你的举动暴露了你的慌张,招来横祸。”男人静坐,任由女人为他戴好头饰。
等妆容完毕、头饰完毕,男人取下一旁改制过的旦服,不紧不慢地换上,绕过屏风,打开了一条暗道,走了进去。
女人为男人关上暗道的门,收拾好妆台与首饰,忙又往前台所在的亭子跑。
主子说的对,她不能自己吓自己暴露了问题。
——
前台座位上,谢无疏正播着橘子,面前果盘里去了皮、挑了白茎的橘瓣整整齐齐码得满满当当。
李长乐闭目靠在椅背上。
着实等得有些久了。
女人忙迎上前,“让二位久等了。”语毕,她对守在戏台边上的小厮示意拉开帷幕。
朱红色帷幕落下,台上布置场景的几位飞快下台,烛火亮起。
一位身姿绰约的男旦踏着彩旦的脚步粉墨登场,一手抬起,微以水袖掩面,另一只手搭在腰间,步调和缓,正如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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