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京城很快传开的事情让绝大多数世家都乱了套。无论是禁卫军谢家,还是国公府叱云家,都是其它家族争相巴结、攀附的对象。
两家原本和平往来,也使得许多中小型家族既依附叱云家得了利、又依附谢家得了势。现下谢家单方面与叱云家决裂,叱云家虽然还没有给出回应,却想来也不会容许麾下附属家族做一个两边倒的“墙头草”了。
两只巨鳄,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分政了。许多家族都掂量着到底应该彻底依附于哪一家,并且及时安排下人备了礼、送往叱云家或是谢家。
一时间,不知两家掌舵者究竟是什么反应,叱云家可以算是无由受礼,而谢家收到的礼,则不知是送来劝节哀的“奠礼”,还是示好的“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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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园。
桃妲衲收了晾干的油纸伞,神色平静淡然。
“主子,现在谢家与叱云家决裂,想来那日来听曲的两位公子之间必然也会产生裂痕……您与那位南安王的……”沉玉将街上茶馆里听见的消息告知桃妲衲。
“不会产生裂痕。”桃妲衲却没顾及她的问题,转而强调了那两位的关系,“他们的关系比外界所言要好得多。”
“……可是主子,若是他们之间不彻底断开,您的计划还能进行下去吗?”沉玉皱起眉头。
“我只说了他们的关系不会产生裂痕,却没说他们不会断交。”桃妲衲垂下眼帘,昏黄烛火映在他的身上,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宛若古画。
灯下看美人,不外如是。
“至于计划能否进行下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桃妲衲眼眸深深,乌色瞳孔凝视着映亮了内室的火苗,细细描摹从外焰中散出的细碎烛灰,唇边浅笑意味不明。
“对了主子,之前安排进入王府的人……现在要怎么处理?”沉玉忽而想起来那个女婢,对桃妲衲问着。
“照旧,”桃妲衲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这件事情有我的干预,不需要更多人知道,我要她守口如瓶。”
沉玉沉默一瞬,低叹一声,退了出去。
她没有给出回应,但桃妲衲完全不担心她会否阳奉阴违——沉玉很聪明,是自幼跟在他身边养成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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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拓跋余处理完手中政务后,着手散布了拓跋浚主导事态的谣言,并伪造了一系列拓跋浚幕后操控的证据,或多或少去除了拓跋翰的存在,将证据传播下去,派人引导着、等李长乐着手调查、发现这事情与拓跋浚的关系。
到时候,即便李长乐与拓跋浚关系再如何融洽,也要因谢无疏、谢府的事情产生间隙——即便李长乐查出来不是拓跋浚为之,而根据“证据”上的蛛丝马迹细查下去,也只能再发现幕后“拓跋翰”的存在。
不论拓跋浚与拓跋翰究竟是不是皇位竞争的关系,拓跋浚也会因此与拓跋翰捆绑在一起——李长乐只会得出一个结果,皇室的皇位继承之争,他若是不想让身边人卷入太多,就要及时收手。
拓跋余眼眸深沉。
李长乐可以不站在他这一边……但与此同时,李长乐最好是哪一边都不要站。否则……就怪不得他了。
这是警告。
以拓跋浚的名义、拓跋翰的势力发起的警告——拓跋余要的不过是警告生效,顺便产生一些蝴蝶效应。
是的,无论是谢府与叱云家、李府的决裂,还是谢无疏在今后被迫与李长乐分道扬镳、拓跋浚与李长乐产生分歧的结果——这在拓跋翰的眼里是阶段性最终目标的东西,在拓跋余看来,都是附属品。
他要的自始至终就是李长乐的态度,在他的“警告”动作下的表态。
拓跋余敢肯定,只要他李长乐不插足皇位之争、不辅佐任何一个皇子,无论是拓跋翰、还是拓跋浚,都不值一提。
从某些层面上来说,拓跋余的想法完全正确……但至于结果究竟如何,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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