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是一个厢房,这却是个不同寻常的厢房。
房中一张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正同卧了对穿得甚凉快的鸳鸯。上方的男子已是半赤了身子,下方的女子也只剩了件大红的肚兜。凡界的良家妇女断是不会穿这么扎眼的颜色。
白真脸红了一片,却一时好奇心起,拽住一个过路人:“兄台,你可晓得这市镇上的青楼在哪个方向?”
那人眼缝里从头至尾将白真打量一遍,指向斜对面一座楼。白真道了声谢,急急奔了。
背后隐隐听得他放声悲叹:“长得甚好一个公子,却不想是个色中恶鬼,这是怎样绝望且沉痛的世道啊。”
白真不过是趁着师父不在,看个新鲜。为了不惊扰鸨母的生意,白真只好捏了诀隐个身。顺便找找自己水镜照到的倒霉蛋。
寻到第幺四号房间,总算见着。彼时床上那对野鸳鸯正亲嘴亲得很欢畅。
白真一张脸烧得通红。
那出床戏其实并不见得十分香艳。
当年在十里桃林时,白真曾好奇古代与前世有多大不同,本着求知的心态,拜读了许多春宫。寻常如市面上卖的三文一本的低劣本子,稀罕如王宫里皇帝枕头下藏的孤本,男女甚或男男的,均有涉猎。
那时白真尚能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得如一棵木桩子。今次却略有不同,乃是背着师父看一出活春宫,不叫脸红上一红,就着实对不起他这张嫩脸。
厢房外头虽仍是一派孟浪作风,令人欣慰的是,总归这帮浪子们衣裳都还穿得妥帖。
这座楼里委实找不出一个清净处。
一个红衣丫鬟手中托了碟核桃酥袅袅娜娜打白真们身边过。白真抽了抽鼻子,立时显了形追上去讨。那丫鬟回头双颊泛红对白真笑了一笑,将一盘糕点都给了。
白真望了一回天,掂量良久,暗道:凡人修道,有一门唤作和合双修的,不知仙界有没有?
白真哈哈干笑了两声,却不敢拿这问题去问墨渊。
刚转过身来,却不着意迎面撞上一副硬邦邦的胸膛,从头到脚的酒气。
白真揉着鼻子后退两步,定睛一看,面前一身酒气的仁兄右手里握了把折扇,一双细长眼睛正亮晶晶将白真望着。
一张面皮还不错,脏腑却火热炽盛,皮肉也晦暗无光。唔,想是双修得太勤勉,有些肾虚。
扇子兄将他那破折扇往白真面前潇洒一甩,道:“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本王好生仰慕。”
咳,倒是一位花花王爷。白真被他扇过来的酒气熏得晃了晃,勉强拱手道:“好说好说。”便欲拐角下楼。
他一侧身挡在白真面前,很迅捷地执起白真一只手,涎笑道:“好白好嫩的手。”
白真呆了。
就白真先前在凡世的历练来看,女子抛头露面是容易遭觊觎些,却不想如今连个男子也甚不安全。
作者有话说:极夜雨:打卡处,有什么意见欢迎提⊙ω⊙因为话本没法@,所以在文末统一回答,谢谢亲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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