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抓住拓跋律的狐狸尾巴后,秋水就发现这厮似乎在自己面前彻底解放了心性,原本还只敢偶尔借机与她亲近一下,这会儿却简直没脸没皮理直气壮地吃她豆腐起来。
“娘子,你好香,亲亲!”
“娘子,你的手好白,好嫩,mua~”
“娘子,你没力气,我来喂你吃饭,啊~”
秋水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无耻无赖却又令她毫无办法的少年,只能采取非暴力不抵抗策略,没办法,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想抵抗也抵抗不了。
半年过去,秋水渐渐明白拓跋律虽然看着只是一个少年,平时耍起无赖来也像个孩子,但他却是一个生长在王宫之中的孩子,怎么可能如他所表现的那么单纯?
就比如对待自己,即便她自持武功了得,也发现了他动的手脚,可这半年里,她愣是没找到一点方法可以解毒逃跑,这个看似浮华的宫殿,其实被他管得密不透风,没有一丝疏漏。
秋水开始后悔自己在天山的时候没有花更多精力研究医毒之术,这大概也和她的智力水平有关,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习武比念书更容易些,因此,在感觉自己的医毒之术已经有一定火候的时候,她就不耐烦再深入研究了,说来说去,还是源自她对逍遥派武功的盲目自信。
秋水常想若是无崖子或是逍遥子在,他们是不是能够解悲酥清风的毒。
“我叫李秋水。”秋水对自己解毒已经不抱希望,为今之计只有先取得拓跋律的信任再找机会偷解药了,于是,她第一次告诉了拓跋律自己的姓名。
拓跋律今天一袭白色窄服,上秀金丝盘龙,腰间挂着一把嵌宝石弯刀,显得格外精神,而这会儿,他正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大眼睛看着秋水,随后,嘴角越咧越开,惊喜地拉住秋水的手道“娘子,你的名字真好听,秋水、秋水、秋水……”
秋水垂下眼皮,不去看这个厚脸皮自说自话去掉姓氏直呼她名字的少年,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想到处转转,这里无聊死了。”
拓跋律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高兴地点点头小心地扶着秋水站了起来,一条长长的胳膊很是自然地揽着她的腰,秋水也没特别在意,主要是这半年这种类似的亲昵举动他做的实在是太多,一一与他计较,不仅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自己想做的事一件也做不了。
只是秋水没有发现,拓跋律原本明媚的面上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第一天释放善意,秋水并没有提出太多过分的要求,只是让拓跋律带着她在这皇宫的一角转了一圈,她对华美的宫宇和鲜艳的花园都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想着多了解一下皇宫的格局以便将来逃跑。
秋水一路走着,一路记着方位和守卫巡逻的路线,而拓跋律,则是专注着对秋水动手动脚,一会儿采朵花戴在她发间,一会儿拿着零食要喂她,一会儿捏捏她的小手说有点凉要给她穿披风,穿的时候还顺便摸摸她的脸认真地说确实冷。
秋水始终保持着忍耐的情绪,暗暗告诉自己,就当他是小白虎,不要理会。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之后秋水和拓跋律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不再是拓跋律没头没脑的一头热,两人有时候也能像普通朋友那般交谈了,拓跋律甚至还常常讲一些西夏王室的秘闻给她听,秋水也发现这个少年在王宫的生活其实也并不容易。
他是西夏王后的独生子,只可惜母后早逝,因他母族在西夏势力庞大,西夏王无奈立他为太子,但其实国王并不喜欢他,因此,他的弟弟们也千方百计想要除掉他取而代之。
每次秋水听他抱怨国王找茬训斥他,或是又有弟弟暗算幸好被阿棠救了的时候,秋水就觉得这个看似无忧无虑还很任性的少年,过的也很不容易。
大概是他还没有触及秋水的底线,所以秋水虽然一直以来都想着逃跑,却并没有想过恢复武功后要取他性命,她想,若是他不禁锢自己,或许他们还是能够成为朋友的。
就在秋水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对拓跋律的态度其实已经慢慢缓和,若是她能及时发现拓跋律那双惯会装无辜的大眼后时不时闪过的狡猾,就会知道这少年果然还是一头草原上的野兽,机敏狡猾,还带着盯住猎物就绝不放手的执着。
“秋水,你尝尝这烤羊肉,这是乳羊身上最鲜嫩的地方,你定会喜欢的。”秋水坐在厚厚的毛毯上,看着不远处热闹的篝火,下意识地就着拓跋律的手,吃掉了他递过来的那片烤羊肉,果然十分鲜美,不仅没有讨厌的羊膻味,而且外焦里嫩酥脆可口。
其实秋水并不是一个十分挑嘴的人,但是当一个人吃了近十年素的时候,就会发现各种肉食是十分美味的了。拓跋律很聪明地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常常会找各种美味的肉食来献殷勤,不得不说,他确实抓住了秋水姑娘的胃。
而且秋水如今已经很习惯拓跋律这种喂食的小动作了,她完全没想过这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有多暧昧。
就这样,秋水在西夏王宫迎来了下山后的第一个新年,过年的前几天,王宫之中事务繁忙,王子们都趁着这个时机忙碌起来,有在国王面前刷好感的,有借机拉拢大臣的,拓跋律作为西夏太子,自然也有免不了的应酬。
终于,在秋水又一次温和地送走拓跋律后,她悄悄来到了他的书房,她早在两个月前,就发觉悲酥清风对自己的效力减轻了些,起码她不再是走路都没什么力气,她想,大概是因为用得久了,她开始产生抗药性了。
最近宫里太忙,而且似乎拓跋律的外祖家还出了点什么事,阿棠和那个之前和自己对战的侍卫都不在,她终于找到机会去寻找解药,而且她很确定解药就在书房,秋水无语,古往今来的男人们似乎都爱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里。
在书房转了一圈,她就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花**,左转转右转转,果然,书房之中必有暗格,暗格之中有一个小小的**子,秋水凑近便闻到一点淡淡的臭味,她知道悲酥清风的解药就是恶臭的气体,所以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打了开来,果然,一股臭不可闻的味道飘了出来,她差点被熏得晕过去。
但随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许多,只是大概她中毒太久,一时之间还无法恢复全部功力,不过,这小小的王宫已经再也困不住她了。
秋水回到自己的房间,躲到床上调息了两个时辰,功力已经恢复了六成,此时正值黄昏,宫女送来晚餐,秋水见那一桌子菜中,既有冬季难得的各色瓜果,又有她昨天提到的新鲜鱼汤,垂下眼皮,安静地用完了这顿西夏王宫之中最后的晚餐,便让宫女退下准备休息。
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这几天拓跋律每晚都有宴会要参加,而且每次都会闹到很晚。只是再晚他都会回来看她,有时候还会借着醉酒和她胡闹,赖在她的床上不肯走。
秋水换上一身镶着银色狐绒滚边的白袍和鹿皮靴子,到不是她故意要这么招摇,非在半夜里穿的雪白闪亮,而是拓跋律给她准备的衣服全是白色,原本她以为拓跋律是因为第一次遇见自己的时候看自己白色打扮,才这般安排的,后来她才在宫女口中听说,白色是只有西夏王室才能穿的颜色,尊贵无比。
秋水将拓跋律这一年送给她的衣服首饰都留了下来,他送给她最多的就是珍珠首饰,可她知道,在这个内陆地区,珍珠简直比黄金还要珍贵,尤其是他非精品不送。
只是,当秋水看到手上的一个串珠时,犹豫了一会儿,到没有摘下来,这是用一种宫里常见的果核串成的,果核是银白色的,上面有着不同的沟壑纹路,串起来有种粗犷的美感,再加上这种果核还会散发淡淡的果香,因此很受宫女的欢迎,秋水实在无聊的时候也跟着宫女们学着串了几串,只是她串好的都被拓跋律抢走了,第二天拓跋律手上戴着她串的串珠,兴冲冲地拿了一串新的过来戴在她手上,美滋滋地看了半天。
秋水听宫女说,这是拓跋律特意学着自己串了一晚上弄出来的东西,为了亲手给果核扎眼,他的手指上还被扎了好几个洞,只是他不愿被她看到,假装若无其事还不肯包扎。
秋水看着挂在手腕上不大不小刚刚好的手串,叹了口气,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再不想牵扯到旁人,尤其这个旁人还是一国太子,而他,其实也是一个大麻烦。
时间过去一年,她下山虽然是为了躲一下无崖子,但是距离产生美是没错的,可时间也是可以冲淡一切的,她怕自己离开太久,无崖子这个风流花心男说不定会移情别恋,所以现在她是真没时间陪着拓跋律纠缠了,得赶紧回去才行。
新年将至,一抹银白色的身影在西夏王宫上空掠过,仿若飞仙,当故意弄得一身酒气回来,企图勾起秋水同情心好再让她替自己擦面的拓跋律回到王宫,推门走进那个地龙烧的温暖如春的房间,心却仿佛被外面的寒冰冻住了。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拓跋律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和恼怒,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恶狠狠地憋出三个字“李!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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