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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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到底哪里好,怎么就值得他等那么久呢?魏无羡曾经不止一次地这么问自己,值得吗?
为了一个消散于天地间,不知道能不能重逢的一个小姑娘,值得吗?
可是爱情,没有值不值得。因为他只是非常确定,再也不会遇到一个像温年姩一样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会在和他不甚相熟的时候为他烤鱼;会因为顾及他的心情,而一夜不归,陪着他喝酒;会软着声音叫他“阿羡”,然后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分给他她最爱的糖……这些好像都是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可能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陪着他疯,也可以异常冷静。
温年姩的性格十分矛盾,也许正是这种矛盾深深地吸引着他。在大是大非前,她有着看淡生死的从容;在嬉戏打闹时,她像一个天真的小孩,玩的比谁都疯;在全心全意信任的人面前,她乖软地就像一只兔子,不对,她就是一只兔子,将生死完全交到别人手上。或许就是这样的不设防,让他心动了。
小姑娘离开的事,其实他隐约有些预感。当时在寒潭洞,她决定把自己当靶子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后来终于意识到,她在用自己的死,为金光瑶铺路。
温暖是被金光善围攻而死的,更何况还有他们作证,金光善的名声本就不好,如今更是一落千丈。这个时候认回金光瑶,既可以让众人知道,即使他名声狼藉,但他有一个能力卓越的儿子,兰陵金氏不会因此没落;又可以撇清自己,连和温暖关系那么好的金光瑶都原谅他了,他们没有理由揪着他不放。或许这个自私自大的男人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动手杀自己的亲生父亲吧。
十六年能够发生很多事。比如他潜心修炼,钻研出一套控灵之法,又因为长期住在夷陵,被世人称为夷陵老祖;比如他每次想小姑娘的时候都会看着小姑娘送给她的荷包和手帕,一杯杯地喝酒,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又比如,他珍藏着那个被她画了自己小像的孔明灯,一直没舍得放掉……
为什么留着那盏灯呢?魏无羡看了一眼摆在桌边的孔明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概是舍不得吧。舍不得小姑娘画小像时专注温柔的眼神,舍不得小姑娘递给他孔明灯时明亮的双眸,舍不得那时开心又惬意的时光。又或者,他在等,等小姑娘回来,和他一起把这盏灯放飞。
他总觉得自己念着那些美好的记忆太孤独,也太痛苦,但是看到一直不停地四处游历,尝试着问灵的蓝湛;又看到一心一意改造夷陵,发展年忆阁的聂怀桑;还有改修魔道等着小姑娘劝他醒悟的薛洋;还有回到兰陵金氏性情大变,不对,应该是完全展现真实自我的金光瑶;再看看一心一意在藏书阁里寻找返魂之术的蓝曦臣;甚至还有在知道小姑娘离开之后,就蒙上双眼的晓星尘……
魏无羡突然就不那么难受了。比起亲眼看到心爱之人消失的聂怀桑,他或许还更幸福一些。至少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小姑娘只是躲起来了,并没有离开。
十六年后的一场围猎,是因为他们突然想起来,如果小姑娘真的入了轮回,那应该也已经长成十六年前那般娇俏可爱的模样了。那天,是他们难得放下一切事务聚在一起,他也无数次庆幸,幸好那天,他去了。
看着小姑娘像十六年前那晚一样,风姿卓然踏光而来,他突然明白了等待的意义。
等待,是因为还有希望。
或许这十六年的执念,真的让他变得不太正常,所以才答应了一起和温暖成亲的说法。不然怎么办呢?眼睁睁看着小姑娘拒绝他,然后一腔爱意化为泡沫?这个狠心的小姑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幸好,他,不,他们,卑鄙地利用小姑娘的心软将她困在了身边。
看着小姑娘正无忧无虑放风筝的身影,听着她催促薛洋把线拉长一些的声音,魏无羡喝了一口酒,这样的生活真的幸福啊……
温暖-温年姩“阿羡,快过来帮忙!”
魏婴(魏无羡):“来了!”
放下酒,奔向他的小姑娘,也奔向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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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人:完结了,番外篇可能就不会一天两更了
作者本人:感觉番外比正文还要难写是肿么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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